艾丽卡回屋里别的不说,先把身上缺了一角的袍子脱下来毁尸灭迹了,又去洗了个澡,保证自己身上半点鱼腥味都没有,回头往卧室里一站,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四下一扫,眼神定在了墙角的儿童床上。
似乎感觉到了眼神的重量,捂在被子里的那一团打了个肉眼可见的哆嗦,艾丽卡看着被角露出来的那一点金黄色,勾起嘴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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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卡为了方便甩锅,洗澡用的是冷水,躺下来就开始发烧,她觉得自己可以迷迷糊糊到有人喊着推门而入,然后“陷入一片震惊”,最后“勃然大怒”去处理乱成一团的圣地,再抓不到嫌疑犯的情况下,给泰格的通缉令上选张酷炫点的照片,再把价格定的好看点,表达一下自己想把这个鱼人碎尸万段的决心。
这一夜的前半部分超乎她想象的的安详,在艾丽卡空茫的“听觉”里,充满了庆幸、感动、惊喜或是解脱的声音,像是几万人一起放烟花,带着一种让人想要融入其中的嘈杂,比摇篮曲还要催人入眠。
但后半夜,就没有预想中那么圆满了。
她同样是被的声音喊醒的,但喊的人不是她任何一个亲戚的侍从,而是被她当抱枕抱在怀里的山治。
艾丽卡从一片高热中睁开眼睛,头晕目眩的率先打了个哈气。
等眼前的黑雾散去,一个乱糟糟的后脑勺正抵再她眼前,艾丽卡揉着额角,抬着小男孩的下巴颏把他的脸转过来,山治咬着嘴唇瞪着眼睛,一张苦大仇深的团子脸皱的仿佛是个破了褶的包子——还好他没有哭。
此时,卧室里的布局大概是这个样子的:艾丽卡在床的里侧,山治抱着一团被子坐在他前面,床下三米远的地方躺着一坨血糊糊的东西,脑袋上破了个口子的费舍尔泰格正一脸血的跪坐在地毯上。
鱼人的血盆大口貌似受到过什么攻击,左边的一颗尖牙往外翻着,被烧焦了一半的胡子扎在嘴边,乍一看跟个什么凶兽似的。
山治因为一直谨记着离开家前父亲和姐姐分别对他说过的话,所以在艾丽卡面前表现的非常好,但好几个月过去了,小孩子的心防也卸的一干二净。
他姐跟他说了一堆的如何在圣地天龙人手下生存————依赖敬仰什么的还是有的,恐惧这点时间久了,他就忘了。
艾丽卡自从确定了山治是伽治的亲儿子,而不是为了笼络她买来专门训练的,对待他的态度就比开始时改善的多。
毕竟这小孩以后养在她跟前,以后长成什么样子,心里是向着文斯默克还是向着她,都是很简单就可以操作的事情。
说了上面这一大堆,其实就是想表达一件事:在四个月后的现在,山治虽然潜意识还很怕她,但在出事的时候,还挺胆大的挡在艾丽卡前面了。
费舍尔·泰格虽然受了点伤,但眼睛里带着股刺人的光芒,气势也远比一开始要咄咄逼人。
艾丽卡的下巴抵在山治发顶,又拍了拍小男孩的背算是安抚,最后终于咂了下舌,抬眼看向三米开外的鱼人。
“干嘛来了?”
比起回答她的问题,明显已经和山治对峙过一轮的鱼人用带着些说不上惊叹还是惊奇的语气问说:“您……喜欢这样的孩子吗?”
如果不是艾丽卡想多了,那泰格绝对在孩子这个词上加了重音。
山治表现的挺淡定,倒是艾丽卡忍不住懈了口气。
她叹完了气把头一歪,看着就是副懈怠又慵懒的样子,手在小男孩尖尖的下巴上揉了揉,懒洋洋的打了个响指:“我要不是身体虚弱兼沉迷美色,你踏上玛丽乔亚那会儿,就该直接死了。”
虚弱期是个很合理的借口,但艾丽卡毕竟有过虚弱期被海贼掳走(……)的经历,后面这些年,她的警惕性和提前准备都算得上无懈可击,按常理,如果入侵者都已经搞定了她所有的侍从和守卫,艾丽卡哪怕身体不好,精神上也一定会有所感应。
想彻底装不知道,除了身体不好的锅,沉迷美色这种腐蚀精神的锅也需要来上一个。
其实沉迷肉|欲是个相当好的借口。
圣地这群人从来不在意性向,戈尔工三姐妹四年多一直是艾丽卡有、且唯一有的奴隶,众所周知艾丽卡宫一贯对着三个女孩不错,这会儿要说她把三姐妹里的谁睡了,大家肯定会信。
无奈许多年来,艾丽卡本质上是没有这种想法的,所以这三个女孩子一直住在别的地方。
鱼人前脚进了圣地放火,艾丽卡宫后脚去叫人,这个行为不叫甩锅,叫打脸——摆明了告诉大家她故意假装不知道。
so,恋童癖就恋童癖吧,变态有什么错!
变态是贵族的浪漫!
——说实话,艾丽卡发烧的时候肯定会冷,山治暖和的跟个卡通热水袋似的,抱着还挺安眠。
大约是因为艾丽卡在鱼人心目中的形象十分值得信赖,泰格都没在意这小孩儿哪来的,艾丽卡说了他就信了,
泰格这次来,是来跟她道别的。
事实上,费舍尔·泰格照着地图四处放火,拆了沿途所有奴隶居住点的房子,回头一看,发现玛丽乔亚虽然被火焰覆盖了大部分,但克斯莫罗家这一角也太安静了。
于是绕了一圈回来,泰格觉得,他要么在艾丽卡宫这里也放一把火好了……
“然后呢?”
然后……
门扉被轻轻的推开一道缝隙,一双巨大的蛇眼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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