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自认随便看看就能瞧见路千里和别人勾搭的情景。洗脱自己脚踩两条船为人浪荡的嫌疑简直不要太轻松。
路千里是行走的荷尔蒙,要找他只需随意抓一路过的同门打听即可。
一打听霍潜更舒了一口气:路千里在他那漂亮师侄山雀精那里过夜了,至今没有走,正与山雀精在花园中赏景。
老情人,还是坦诚相见过的老情人,凑在一起过夜没点猫腻怎么可能。
霍潜心情颇为舒畅,和糯糯一起变作小蜜蜂,带着他往师侄那儿飞:“你看过他糜烂的生活作风,就知道他天性浪荡对谁都是如此动手动脚了。我与他不过师兄弟之谊。”
言下之意:我与他清清白白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两只小蜜蜂嗡嗡嗡飞过。
路千里在山雀精那里过夜,确实行了少儿不宜之事。只是他自己也未曾料到会有这般发展,一开始来落霞山也是单纯受霍潜之托。
他甚至都没打算回味这半路夭折的艳情。
只是山雀精委实好看,他们鸟精就是这般雌雄颠倒,雄性占了外貌便宜,生得妖艳动人。
昨日山雀精又穿了女装,他一时没认出来这是已开箱退货过的精怪,小酒几杯下肚,顺势就把已退货却又没撞到跟前来的小商品拆封用了。
这会儿正一脸“真香”地让山雀精坐自己大腿上,手上不清不白地自山雀精的上衣下摆处伸入,捻弄玩耍,惹得这师侄辈的小鸟精呜呜噎噎没个着落。
正得趣琢磨以后扩大自己的菜谱,忽而闻到一股草木香气。
犹如雨后蒸腾的树林,清雅又不失霸道的香气。
他手上的动作一僵:“百尾猫?不是在霍潜那儿吗?”
小鸟精没注意他的呢喃,回头望他,语气不乏引诱:“再来吗?师叔?”
他却没有心思继续和便宜师侄调情了。
他想起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个一百年,那是他最为孱弱幼小的时段。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带着同伴经过破庙,在一帮小乞儿之中挑中了他。
“就他吧。”
“不知根骨如何。”男人的同伴挑剔道。
“捡条狗还要看什么根骨,你真打算收他为徒不成?”高大的男人哈哈大笑,“我们只需要把他培养成一条狗,训练他于人群之中辨别出百尾猫精的能力即可。”
说罢,男人逗狗似的拍拍小乞儿路千里的脸,又掏出一个包子递到他面前:“小子,给我当狗有包子吃,你愿不愿意当?”
瘦成麻杆的路千里瞅瞅男人蔑视的眼神,又看看包子,点头了。
………………
路千里敏锐地感受到百尾猫的气味越来越重。
精怪是天地宠儿,几乎每一种都有独特的气味。自己感觉不到,别的嗅觉灵敏的却能捕捉。
有些种族的气味特别招另一个种族的喜欢。好比百尾猫这种通晓天地间一切草木药理的时候精怪,他们的气味便无限接近于雨林的味道,混杂多重草木气息,又不至于叫人讨厌。
草精花精都很喜欢百尾猫的味道,觉得他们香喷喷可爱爱。
路千里任由这熟悉的味道靠近,一瞬间心中无比复杂。
他的童年几乎全部封闭在这种味道里,被人为剥夺了视觉,嗅觉和听觉感官便充斥记忆。
铺天盖地的黑暗与百尾猫的气味。
“我还能出去吗?”幼小的路千里曾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牢笼中无助地自言自语。
与他一笼之隔的猫精毫不在意自己身陷囹圄的惨淡现实,嘻嘻笑:“用得上你时,自然就会放你出去,我的小猎犬。”
小猎犬路千里几乎要难过得耷拉耳朵了。
“你侧耳过来,”黑暗中的猫精敲敲栅栏,是一派严师的口吻,“缩骨术还有半段口诀,你且背了去。记住,你不过炼气期,任何法术都有可能半路泄力。要想成功用法术脱逃,唯有勤加练习,以勤补拙。”
小炼气路千里正襟危坐:“是,师父。”
……
百尾猫的气味更近了。
路千里不自觉坐正,掐着腿上的小师侄放在边上硬邦邦冷冰冰的石凳上,神奇地变出几本心法口诀开始背书,还一本正经给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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