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则说的那些诋毁阿年的话,我从没有真正的去相信过。
可是这一刻,当他亲口向我承认的这一刻,我还是感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我不想对他说没关系,因为我没法原谅他诋毁阿年。
叶承则也不在意,只是看着我笑了一下:“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自己深陷泥潭的时候会想要拉个人下来作陪,我就是这种人。觉得可怕的话,记得和我保持距离,不要再对我掏心掏肺。”
说完,他忽的闭起了眼睛,以此宣告交流结束。
我叹了口气,忽然不知道该说他了。
说他心理黑暗吧,他又坦荡得像极了正人君子,说他是个好人吧,他的所作所为又和好人这个词一点都不搭边。
从叶承则病房出来之后,我就回到了隔壁的陪同病房。
那一天,正好是严瑾周岁生日,我翻出严久寂的微信,在对话框反复输入和删除着同一句话:能不能让我看看严谨?
到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什么都没有发送过去。
但几乎是我关闭微信的同一时间,却忽的提示有新信息进来。
我打开一看,居然是严久寂发来的一段语音,不长,五秒而已。
我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了下去,在一秒钟的空白之后,我听到了严瑾的声音,糯糯的,软软的一声“妈妈”。
可能是没有人教她的缘故,她的这一声“妈妈”比她六个月时,我哄她叫的那一声要口齿不清得多,可我依旧感动,那短短的五秒钟,我反复听了一整个下午。
最后我回了严久寂“谢谢”两个字,如预料中的一样,他没有再回。
事实上,他今天能发这一通五秒的语音过来,已经是我意料之外的事了。
这一刻,总觉得自己曾经那么爱他也并没有多么无可救药。
大概一个月后,叶承则终于被获准出院。
虽然已经入了秋,可天气依旧十分炎热,叶承则却像是没有感受到室外的灼热温度一样,穿着深色的长袖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来接他出院的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男人,不知道是哪国人,黄皮肤黑头发,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不苟言笑,十分严肃。
男人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在开车期间他还一心两用和叶承则汇报着些什么,从我听到的只言片语中来推测,大概说的是叶承则公司的事。
他们也不避讳我这个外人在场,谈话内容完全没有任何限制,当然,也有可能是叶承则是料准了我英语足够蹩脚,根本不可能去做泄密的事,关键是我想泄密也没有对象可以给我泄。
我坐在后座,感觉昏昏欲睡,直到叶承则忽然用说了一句:“这位就是顾瑾时小姐,她很快就会是我们集团的大股东。”
“大股东”这三个字让我忽的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忙着对叶承则说:“叶承则,钱你要用拿去用就是,大股东什么的就算了吧?”
还不等叶承则回答,开车的男人就恭恭敬敬地向我问了声好:“顾小姐你好。”
说的是,挺流畅的,可听起来有些口音,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方言,挺别扭的。
我正怪异地看着那个男人,叶承则忽的开口向我介绍:“这位是吉川拓也,我的特别助理,以后会经常见面,认识一下。”
“日本人?”我心里惊奇,还来不及细想就脱口而出。
吉川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一本正经地回答:“是的,在下来自日本东京。”
顿了顿,他又十分严肃地补充道:“在下是日本人的同时也是个和平主义拥护者,对于我**队在二战期间在中国犯下的罪行,在下深感抱歉,恳请顾小姐不要因为在下是日本人就认为在下是不友好的坏人。”
话落,他还十分郑重地向我点了个头,我都怀疑如果他现在不是在开车的话,他是不是还会毕恭毕敬地给我鞠个躬。
听了他的话,我连忙摆了摆手:“不会不会,我只是感觉到有点惊讶而已,并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以后请吉川先生多多指教。”^百度或手机上搜:^^更多书^城^^在线
吉川一听,又是那副正经到不行的表情:“不敢当,应该是顾小姐指教在下才对。”
又是在下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的,听他的用词真的很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我笑了笑,没有继续和他说下去,叶承则可能是看穿了我心里的无力感,轻声道:“吉川就是比较严肃,没趣是没趣了点,不过是个非常可靠的人,以后如果我不在你身边,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他。”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我也敏感地察觉到,叶承则很巧妙地回避了股东一事。
可能是有严氏那百分之六股份的前车之鉴,我对这件事总觉得有些排斥,于是又旧事重提:“叶承则,关于入股的事就算了吧。”
这一次,叶承则没有回避,而是很直接地回答我:“瑾时,向女人借钱已经是丢尽了脸面,看在曾经那五年的份上,能不能让我保留这最后一点自尊?”
他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我再推脱好像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只希望能别节外生枝才好。
叶承则先让吉川载着我们去了学校,应该是事先就联系过了,退学手续办得很顺利,我去宿舍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后,就按照叶承则安排的那样,跟着他去公司。
出宿舍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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