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久寂侧过身来的时候,苏妍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
看到原本应该已经是“死人”的我出现在她面前,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她甚至十分恬淡地对我微笑了一下,然后亲密地勾起严久寂的脖子,笑着对他说:“久寂,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终于全部都为你做到了”
说着,她忽的踮起脚尖,把自己的唇印在了严久寂的唇上。
我看到严久寂的手抬了一下,但最终却并没有推开她,反而是把手搭在了她腰际。
我已经无暇去猜测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也没办法去考虑苏妍言行背后的深意,我只知道,属于阿年的心脏就要没了!
我顾不得他们还吻得难舍难分,一个大步向前,拉住严久寂的手臂,颤抖着问:“久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到我的话,两人终于分了开来,严久寂轻笑着偏过头来,斜睨了我一眼:“顾瑾时,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求死不得?你又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严久寂的话听起来似曾相识,我忽然想起这两个问题,在我第一次试图把孩子弄没被他抓到之后,他问过我。
那时候他说,他会给阿年一颗完好的心脏,然后让他每天都看着自己是怎么一天天死的
我愕然,脚心里忽然冒气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看来你还记得。”严久寂看着我,笑容里是漫不经心的嘲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这一次,我不想再拉着你那个可怜的弟弟给你垫背,我只想看到你是怎么痛不欲生的。”
顿了顿,他又轻声问我:“所以顾瑾时,你准备好怎么看他死了吗?”
我心口猛地一阵紧缩,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哽着声对他说:“严久寂,你不能。”
严久寂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反问:“我为什么不能?”
眼眶里有一股酸涩感在急速积聚,我狠狠咬住下唇,用刺痛感逼迫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答应过我的”
严久寂垂下眸,一枚一枚掰开我抓着他的手指,声音冰冷刺骨:“出尔反尔的事,我又不是没做过。”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朝外头走去,苏妍悲悯地看了我一眼,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就在他们的背影即将不见的时候,我忽的冲了出去,大喊:“久哥,我求求你,不要”
泪水终于决堤,视线模糊中,我看到严久寂慢慢转过身来,他甩开苏妍的手,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
泪眼朦胧中,我已经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根本顾不上自己还有没有形象,只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摆,声音嘶哑地对他说:“久哥,就算有错也都是我的错,这和阿年无关,他才十八岁,求求你不要对他那么残忍”
严久寂没有说话,我只感觉到他粗粝的指腹,一点一点拭去了我滴落下来的泪。
然后,他用和他的轻柔动作截然相反的冰冷语调对我说:“所以我让你在还能开心的时候开心点。顾瑾时,你确实错了,从一开始为了钱找上我就错了”
顿了顿,他接着道:“我等了你整整半个月,我等你主动来向我坦白,可是你没有来。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末了,他又轻轻说了一句:“死亡,从来都和年龄无关”
说完,他再度转身,离开时的步伐比上次更加坚定。
我像是虚脱了一般,整个人都瘫软在地,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直到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刺破了我的耳膜,我转头,发现是阿年的心电监护仪。
我发了疯一样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死命地按他床头的呼叫按钮,然后自己也等不及跑了出去,想要找值班医生。
半路撞到了一个人,抬起头,发现是严久寂,我已经再也顾不得其他,第二次跪倒在他面前。
久哥,我求你,救救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薄唇紧抿,未置一辞。
期间,有不少穿白大褂的人朝阿年的病房跑去,可我知道,掌握着阿年生死的人,其实只有他。
见他没反应,我头一低就要磕下去,可他却用他的脚挡住了我。
紧接着,他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头顶响了起来:“够了,顾瑾时,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你带上纪斯年走吧。记得,要躲得我远远的,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的言下之意是,拿孩子和阿年的一条命作交换是吗?
我怔忡了片刻,随即哽咽着,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好。”
阿年很快被送进了手术室,我在手术室外无比焦急地等待着,严久寂和苏妍也在,苏妍甚至还来安慰我说让我不要这么焦虑,可是我没有理会她。
手术进行到半小时的时候,我的肚子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双腿之间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
我伸手扶住墙,因为剧痛,整个人都有点摇摇晃晃,连站都站不住了。
严久寂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走过来问:“怎么了?”
我艰难地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可却发现自己已经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苏妍在这时候忽的提醒了一句:“是不是要生了?”
严久寂有片刻的怔愣,随后才掏出手机不知道跟什么人打了个电话,看样子是有点急,说话的时候直接吼上了。
紧接着,他弯下腰来把我抱了起来,从头顶不停闪过的走廊灯来看,他走路的速度应该很快。
肚子在这时候又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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