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中途陈苏有一茬没一茬跟她搭话,林陶喝完了三杯茶,里面的门才打开。
一个身材修长,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男人一脸严肃,眉头微皱,一头火红的头发,身上服装穿得格外休闲,上身是黄色连帽卫衣,下身是紫色宽松裤子,有点嘻哈的感觉。
男人也看到了林陶,紧绷的脸突然动容了一下,本来很自然的身体也突然紧绷起来,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喉间吞了一口口水。
“林陶,进去吧。” 陈苏见温得出来,对林陶说道。
“好,谢谢。”
林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异样,走进了许医生的办公室。
陈苏见温得没有离开,反而坐到了林陶刚才坐的沙发上,不禁问道:
“温先生,您是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女孩,也是你们这儿的病人吗?她来多久了?”温得问。
“我不太清楚,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陈苏说。
“好,我认识她,我就坐在这儿等等她。”
“好的,那我先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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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林陶正坐在灰色沙发上,沙发正对着的是许医生的办公桌,他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穿着白外套,戴着一副银丝眼镜,看起来不过三十岁。
“你好,我姓许,你也应该知道了,咱们认识一下吧。”许慎说。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许先生你好,我叫林陶,23岁……我,我生病了,我有神经病!”林陶一改平时冷静平淡的样子,显得少有的激动。
“没事,没事,别紧张。”许慎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
“你说你病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说自己病了。你就把我当作你的倾听者,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林陶被许慎这么一问,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许慎也没有多问她,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等她开口。
许久,林陶才缓缓说道:
“我……我感觉,这个世界不是我所在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无趣无意义的,我感觉非常无聊,孤单,痛苦。很多个深夜,我都无法理解自己,我觉得没有了希望,我想去死。可是,我没有自杀,我……我就是很痛苦,感觉自己是一个行尸走肉,没有情绪,没有快乐……甚至有的时候,我还想伤害自己……”
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情说出来,也只有在心理医生面前以这种形势吧,不知为什么林陶觉得心里极度憋屈,说着说着,脸上突然哭的稀里哗啦。
许慎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了几张纸巾,递给林陶,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蹲在她的膝前,抬头对着林陶说:
“没关系,你先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我在这里,不用害怕。”
林陶照着许慎的话做,用力克制着身体本能的粗喘气,自己也慢慢拍着自己的胸脯,直到情绪平复下来。
许慎看着林陶缠紧绷带的左臂,轻声问道:
“可以告诉我,你的手臂是怎么伤的吗?”
像她这样的抑郁症患者,极有可能是自残行为引起的伤。
“不是,不是我做的。”
“哦?那是谁做的呢?是你的朋友、家人或者陌生人吗?”
“是熏!她是我身体里面的怪兽,她总想杀人。”
林陶第一次把这种话说出口,如果对方不是心理医生,而是其他人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这样迫切地想表达出自己的遭遇,想得到拯救的。
许慎听到这话,皱了皱眉,他以为林陶只是抑郁症,没想到还患了多重人格分裂症。
“你的身体里,除了熏,还有其他人吗?”许慎问。
“没……没有了,就只有熏。”林陶把脸上的眼泪擦干,缓了缓情绪。
“小时候有经历过什么事吗?比如一些比较糟糕的一些经历。”
“……没有。”
“你的家人呢?”
许慎站起来,坐到林陶旁边的沙发上。
“我……我没有家人。”林陶支支吾吾,不敢抬头看他。
“……”
许慎沉默了片刻。
“……好吧,你这个症状只是轻微的抑郁症和人格分裂初期,都不要紧。我给你开一些抗抑郁的药物。”许慎回到办公桌前,开了一张药单。
不要紧吗?她怎么觉得自己每时每刻痛苦得都快死掉了。
“那我的另一个人格怎么办?”林陶问。
她知道熏无时无刻不想把她杀死。但她自己也知道,这句话问出来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许慎说:“这个慢慢来,你每周来我这做一次心理疏导,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就给我打电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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