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难看。他抓起话筒说话时,喘得很厉害,脸上放松地笑着,说:“谢谢你们都这么配合地笑哈,听到你们的笑声,我幸福得腿软……但是!在现场,有一个人,始终没有笑。”
他的目光落在第一排的那个人身上。
落在了他的爸爸身上。
何爸爸听到孩子提及自己,还是毫不动容,不动声色的模样。
“谢谢你不笑,就是你这张脸,你这张永远那么臭的脸,让我永远不敢得意忘形,让我永远不会迷失自己。”他说着,突然就哭了起来。
巡回了无数场演出的他,第一次哭了出来。
一边哭着,一边又要忍着。
一边忍着,一边豆大的泪珠又掉下来。
他弯下腰,深深地冲那位不苟言笑、正言厉色的父亲聚了一个躬。在身边的何妈妈,止不住地抹眼泪。
抬起头来的时候,他挂着满脸的泪痕笑了:“我真是个垃圾制造者呢!对吧?谢谢你老是骂我,骂得好!我会一直!源源不断地!产出垃圾的。”
说罢,全场观众都笑了起来。
“加油!”有妹子喊。
“我最喜欢垃圾了!”又有妹子喊。
“你太帅了!”其他妹子继续喊道。
大家越喊越嗨,越喊越离谱,最后都笑成了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周末都是要上班的,但我放不下这个故事。
让我拥有一个安安静静写字的夜晚,实在太好了。
☆、第 56 章
在我和何星楚出发去旅游时,林伯伦发信息告诉我,他爸爸在密谋求婚,问我该怎么搞。
求婚,这年过半百的二婚,居然还要求婚。
我忍不住取笑了一番,结果被林伯伦说我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个柠檬大侠,酸得他胃痛。他这样批评我,让我有些羞愧。同时我又好生不爽,真奇怪,面对他,只要有一丁点不爽,我都要全部爆发出来。
他说我这酸说明了一个问题,我心理不平衡,我得不到。
他的意思是我得不到婚姻。
我严肃地跟他说,我真的没有想结婚,真的。
真的真的啊,为什么大家都要曲解我。
而且大家都不肯相信我。
在求婚前夕林伯伦策划了个热身,就是把我和妈妈听到林伯伯家吃了一顿便饭,先把两个人的感情捂热。已经是大夏天了,这顿饭确实吃得有些热乎。吃过饭,四个人还喝啤酒,打牌,就像四个同辈一样。
把四个人弄得这么你我不分,大概就只有林伯伦这个看似高高挂起的小人精才有的本事了。
几圈下来,我输得一塌糊涂,就差跪地求饶了。以我泪洒牌桌为结局的这次小赌怡情,让大家都非常满意。到大阳台上去吹风时,我发现我有些醉了。
林伯伦也搬了个小板凳,陪我一起坐着。
今年夏天,他把头发染得更浅了,看上去更年轻,更奶了。
好在他脸上利落的线条给他补充了无限的清爽感。
“结果,我爸明晚的求婚,是我一手包办的。”他抿了一口啤酒,喉结滑了滑,朗朗的声音低低地说道。
“欸……我还真期待呢。”我忍不住笑,“你这个不婚主义者,结果还要包办浪漫无敌的求婚仪式。”
“你居然还相信着吗?”他有些取笑地说道。
“嗯?”我似懂非懂。
“你那个长得超级的朋友,那个声称不婚主义的,后来怎么了?”他指的是夏云。
“嗯……她说她要结婚了。”我喃喃地答道。
“看吧……”他笑了起来,笑出了梨涡,“说不想谈恋爱,说不要结婚的,最后都会啪啪打脸。”
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是。我扑哧地笑起来,灌了一口啤酒说:“好在的是,让她打脸的是因为成熟了长大了,而不是因为老了被生活所逼。”
“是我让我爸郑郑重重地求婚的。”他握着啤酒罐说,“因为如果我要结婚的话,我也会使尽浑身解数求婚的。”
他说着,不知为什么那样认真,甚至执拗地看进我的眼睛里,仿佛这话是专门说给我听的。我觉得有些伤感,没有避开,而是遗憾地笑笑。
原本是那样甘于寂寞的人,心里沉睡了大半辈子的浪漫遐想被某个人唤醒了,这些遐想却又不能在那个人身上实现,不能用来令她幸福,使她快乐。
是爱而不得的痛。
他却还是能克制得太好。
明天,我妈妈会在林伯伯的告白中,幸福地点头。然后,我就必须叫他哥哥了。
我叫不出口。
然而我们都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不是陌生人。人生如戏,我们会被捆绑在一起。
对于这件事,他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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