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别告诉他有这个前缘,他不知道的,要被他知道了,肯定得瑟。”
不,我宁愿他不知道。我在心里默默想道。
“我绝对不说。”我装模作样地起誓道,继续追问,“然后呢?他追的你吗?”
“该怎么说呢……算是互撩?”思柔越说越害羞,摆摆手想要快结束这个话题了。我看看她,又看看小武,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种世俗的幸福感。这种幸福感我时常也会在何星楚身上感受到,在他为我做早饭时,把衣服脱给我穿时,节日给我发红包时。
当然,偶尔也会体味到超越尘世的幸福感,当我和他一起去参加音乐节时,当我们一起为某个动人的故事流泪时,当我们一起种下的花开放时……
这时,何星楚冲我晃晃椰子汁和橙汁,让我选一个时,我说,请给我啤酒。
大伙儿“哦——”地起哄起来。
思柔也说:“也请给我啤酒。”
我们俩小妞很爷们地碰杯,大口大口地喝酒。啤酒一下肚,思柔便涨红了脸,颇有几分“霞飞双颊添媚意,杯映娥眉似吴钩”的美感。夜色渐浓,在店家屋梁上朦胧暖光之下,在炭火的烘烤里,我们懒洋洋地眯眼看着从海上升起的那轮圆月,耳边海浪声不绝于耳,甚是惬意。
思柔和小武甜蜜的互动着,低声咬耳朵、互相喂食物,狗粮一把一把地洒。我和何星楚这对老夫老妻都不好意思加入了,只在一旁心领神会地吃着狗粮。烧烤网上,牛肉鲜美,贝壳噗地爆开了口子,白肉正滋滋地,肉汁弹跳,肉香四溢。最具女子力的杜子淳正在一旁的小砧板上咚咚咚地剁着蒜蓉和辣椒蓉,那专注的神情让他像极了画中人。而高大的柳研凯则
心无旁骛地对着手机发笑,就像在跟手机谈恋爱似的。
大概,他是看到微博上粉丝们的留言正在发笑吧。“蜉蝣”可以说是用尽了各种方式在自我营销,除了先前提到的直播间和当视频“up主”,柳研凯则在微博上不断地“卖肉”吸粉,谁叫他拥有叫人垂涎欲滴的好身材呢?而且,他的魔鬼式健身项目,确实太强大了。
我也关注了他的微博,粉丝少说也有几万人吧?虽然不知道有多少“僵尸粉”,但评论区是真实的火热。大家都很buy他,因为他虽然“卖肉”,但仍然很谦虚和朴实,而且,从来不接广告。
就算是网红也好,只是想被更多人关注。
而杜子淳就更难得了,他负责着乐队的器材和服装管理,地下乐队凡事都得亲力亲为,开场前、录音时的乐器调整工作很繁琐,后期保养也很麻烦,加上要现场演出小剧场,服装化妆都必须到位,经费不足之下,甚至衣服都是他自己扯布缝纫或者动手改造的。
这四个人,可谓使尽了浑身解数,聚合一切之可能,无所不用之其极。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一阵感动,连忙盛了满满一碗的牛肉,给正在为生蚝上辣椒蒜蓉的杜子淳。他忙不迭地接过来,冲我软软一笑,笑得我心里泛起了道道涟漪。
虽然嘴巴里总是骂他们卖蠢、没有出息,但这几个同舟共济的苦中作乐之人,到了老去的那一天,回想起自己的青春岁月,心里一定格外充盈吧?
一定程度上,比我天天上班,对着一帮志不同道不合的人陪笑脸要强得多了。
饭饱酒足,六个人两两为伴,都沿着海滩散步去了。晚上的救生员警戒森严,一旦发现有人出海超过了膝盖深,就疯狂地吹口哨,直到那些人退回来为止。但仍然有女孩子玩得欢,三四个人手挽手走出去,迎接一个又一个凶猛的浪。冰凉的海水溅湿了她们的衣裙,弹跳到她们可爱的脸上,她们尖叫着。
我也脱了鞋,踏着浅浪一步步地走着,一边听着何星楚在计算着这顿烧烤花了多少钱:“生蚝虽然便宜,就两块一只吧?我们吃了有多少?四十、五十只?那就一百块……牛肉两斤多?加上一百多……呜哇,都是钱……”
“澳洲龙虾还三百多一斤呢。”我掺和道。
“呜哇!”他抓着头发说,“好贵好贵!咱们一顿不是上千了!”
“你冷静点,我们哪里有吃龙虾?”我苦笑,“也就人均一百的消费吧?”
“那也六七百啦!天啊,刘小武哪来这么多钱?”他这次是认真地质疑了,“出发前加了两百多汽油,也是他掏的钱。”
我仔细想想,为什么要断定人家几千块都出不起呢?这年头,几千块还不能有了?何星楚怕是穷短路了。我说:“六个人花几千块算啥啊?你穷,但不要看不起人。”
他突然停在原地,咋一看整个人像是缩小了一圈。他哀伤地笑了笑,说:“贫穷不仅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还剥夺了我的思维能力。”
我不禁失笑,走上前去摸摸他软软的发,说:“傻瓜,那你脑瓜里装的曲子和小故事,不是想象力是啥啊?”
他撇撇嘴,低着头说:“不过是些自导自演自娱自乐。”
“那有什么不好呢?”我由衷地说道,“我有个这么有创造力的男朋友,我都不知有多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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