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寒心里暗暗咬牙,面上却丝毫不显,站得笔直。
这还只是开头,往后不知还要遇到什么事,这点体罚,就当是站军姿锻炼身体好了,何况,还有程明定这个‘人渣’垫背。
程明宇暗暗瞟了林苏寒好几眼,看到她眉眼未动一下,不由心里暗骂:这女人,没想到还能沉住气!
陆陆续续的,白氏屋门口的人多了起来,高高矮矮的站在二人身后,倒也没人多嘴说话,只是每个人神色都有些怪异的盯着林苏寒的背影。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林苏寒有些如芒在背,于是她下巴抬得更高了,腰背挺得更直了。
直到一双腿麻了又麻,才有一个丫鬟掀了帘子出来:“候爷夫人有请!”
林苏寒微微踮了踮脚,才跟随程明宇迈步。
一行人鱼贯而入,林苏寒听到身后有个温婉的声音问:“丁香姐姐,你脸色不是很好,是生病了吗?”
“有劳七小姐挂念,奴婢昨儿个去看了大夫,只说是气血不调,吃药调养一番就好了。”丁香施礼道。
“那要不要我帮丁香姐姐在母亲那里告个假?”那个温婉的人儿又说道。
“夫人心善,七小姐也是个菩萨心肠——夫人昨儿个就放了我的假,我也抓了药吃,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声音里带着真诚。
林苏寒不由回头去看,只见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明眸皓齿,生得跟程明宇有两分相像,见她回头,那姑娘对她灿烂一笑。
林苏寒也回以微笑。
坐在主位上的白氏放下茶盅,说道:“谨儿,你又缠着丁香做什么?她这两日身子不爽利,可没办法帮你梳头。”
“母亲安好!”那姑娘先是端正优雅的行了礼,这才走到白氏面前说道:“母亲,哪里是我缠着丁香姐姐了,是谨儿看姐姐脸色不好,想替她在母亲这里告个假呢。”
白氏笑着将她颊边一缕青丝捋到耳后,“既然我们七小姐开了口,”说着看向丁香,“那你就再去歇息两日吧!”
“是!”丁香这时自然不会再坚持,“谢夫人、七小姐恩典!”
“好了!”和白氏并排坐的定远候开口了,“你们母女有什么话等下再说也不迟,我还等着喝儿子儿媳的茶呢。”
白氏立刻没了笑容。
一旁有丫鬟端了茶来,程明宇接过一盏,撩衣跪下:“父亲请喝茶!”
林苏寒看了看,接过另一盏,跟着跪下:“父亲请喝茶!”
定远候呵呵笑,接过茶大大喝了口:“好!好!苏娘,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和宇哥儿,好好的过日子!”说着摸了一个大大的封红来。
“是!苏娘记住了!谢谢父亲!”林苏寒看到封红眼睛一亮,乖巧答到。
程明宇再次暼了林苏寒一眼,心里冷哼:哼!财迷!
定远候就更满意了,笑起了一脸褶子。
其实他对林苏娘就从来没有不满意过,就凭她的那副容貌,做个候府少夫人也勉强够资格,更何况人林家确实对候府有大恩。
至于其中为何会发生那么多事,好吧,定远候表示……说来话长啊!
又有丫鬟奉上茶,程明宇林苏寒两个人跪在白氏面前。
依偎在白氏身旁程明谨早就退开了几步,一旁含笑看着这对璧人。
白氏先是接过程明宇的茶放到一旁,忙拉了他起身,心疼道:“瞧你,都瘦了,这段日子一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的,母亲,我是臣子,为陛下办事是本份。”程明宇说道。
“唉!你总是这样说,为陛下为百姓,可母亲心疼啊,你这一日不在家,我的心就提着一日……”白氏似乎忘记了正跪举着茶的林苏寒,絮絮叨叨和程明宇话起母子感情来。
林苏寒手举得发酸,她干脆放下茶盏,对奉茶的小丫鬟勾了勾手指。
注意力一直没离开过林苏寒的程明宇立刻皱眉喝道:“母亲面前,怎可失了礼仪?”
林苏寒半点也不恼:“世子爷教训的是!只是苏娘见这茶有些冷了,敬给母亲可是不孝!苏娘想换杯热茶,又不想打扰你和母亲说话,故而……”
林苏寒说着,俏皮的朝程明宇再次勾了勾手指。
程明宇黑脸。
白氏轻蔑的横了林苏寒一眼:一副狐媚样!
“行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把茶端上来吧!”
“母亲请喝茶!”
她声音里不知道加了多少甜味素,嗲得白氏端茶的手一哆嗦,茶水酒了她一手。
林苏寒自己也打了个寒战。
程明宇看着这女人脖子耳后冒出的鸡皮疙瘩,不自觉扬起了嘴角——这女人!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
他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但还是被程明谨看了个清楚。
“哎呀!夫人小心烫!”周妈妈忙上前接过茶盏,拿了帕子给白氏擦手,一边很不满的睇了林苏寒一眼:“少夫人手稳些才是!这要是……”
白氏伸手打断周妈妈的话,自己拿了帕子擦着,慢条斯理说道:“果然,因为你是候府的恩人,所以,我是受不得你的茶的!”
林苏寒微微一笑:“母亲这话可折煞苏娘了!苏娘是陛下钦定给母亲的儿媳妇,做婆婆的哪有不敢受儿媳妇茶的道理!至于恩人不恩人的,那不过是林家人积福罢了!”
戏看到这里,静悄悄立在一旁柳姨娘和黄姨娘,不由交换了个眼神。
三少爷程明天与站在一起的庶出姐妹也不禁动容: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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