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里,有人在草丛中慢慢摸索着向我们这个方向过来。不像是特意追踪我们的人,或许只是路过。
可大晚上的哪来的人,这个时间,正常人都应该在家里歇息才对。
我感觉到呼吸有点不顺畅,垂下眼帘,剑侠客那只温暖的大手还死死捂着我的嘴,估计是怕我叫出来,打草惊蛇吧!
我抬起手试着扒拉了一下,没想到他却捂得更加的严严实实了,简直是要憋死我。
我使劲甩开他的手,低声道:“我不说话就是了。”
黑暗中,一个,两个,三个,似乎还有好几个人在动。这么多人倾巢出动,看得出来不是巧合。而且,如此多的人在丛林中行走,发出的声音已经算是极其细微了。刻意地控制是为了什么!
剑侠客蹙起眉毛:“好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我还是挺相信剑侠客的话的,至少在此时看来是这样没错。再者,他是大唐官府弟子,盛世年代,虽不至于行军打仗,但比我们这些人一定更了解军队组织的事情。
我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千万不要招惹他们,绝对不能被发现。随即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骨精灵,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
五个重重叠叠的人影越来越近。在朦胧的月色下,我看到他们五个人除了长着一副人类的身子以外,再无半点人样。
他们全部都是没有五官的怪物,大大的面盘上除了塌陷进去的坑坑洼洼,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再没有任何可辨识的标志。有着同人一样的双脚,却像个动物一样用四肢匍匐前进。
见了此情此景,我打了个激灵,一股反胃的感觉快要压抑不住地涌上来。
我别开头去,大家此时的反应很是让我好奇。
逍遥生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扇子被丢在一旁也不自知。看来这回的这些家伙真是来势汹汹,扇不离身的逍遥生都因此破戒了。
狐美人和飞燕女吓得花容失色,一张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我扭头看向剑侠客,显然,他也是大惊失色,除了那眉头皱得不能再皱以外,外表倒是没有多么反常。
鬼使神差的,我抬手轻轻覆上了他的眉头,替他舒展开那皱成一团的眉毛。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回忆,我拼命地想看清记忆中,我在为谁抚平眉头,却始终看到的只是个模糊的人影罢了。
哎!我叹起气来,手中的动作不由地一顿。却被另一只大手握住,我抬眸,对上了那同样望着我的清亮的眼眸。
极不习惯有人和我保持这种距离,我尴尬地抽出手来,淡淡道:“以后,别皱眉了。”
我就是看不惯有人皱眉,但还怕他误会,又补充了句:“眉头皱多了,皱纹就消不掉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五个奇奇怪怪的怪物已经离开了此地。
我们从草丛中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杂草树叶。
我回想起刚刚见到那五个怪物的场景,撇撇嘴,心里不由纳闷:“怎么最近的怪事这么多!”
我在地府修炼多年,那本就算是一个阴气鼎盛的地方,各种怪异的事没少见,怎么,自从离开化生寺这一路上麻烦重重!
狐美人见我发呆,以为我是在为和剑侠客的事情恍惚,来劝诫道:“感情的事,随缘吧!”
我无奈冷笑,算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又管不了别人。
只回了一句:“这个地方太危险,我们轮流守夜吧!”
赶路已经是不可能了,就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我平躺在软软的草地上,将手臂枕在胳膊下,望着漫漫星河。
在从前我还只是堆白骨的时候,就看到那望乡台上有来来往往的鬼魂。他们终日徘徊流连,说什么也不肯喝下孟婆汤。我总嘲笑他们,即将忘了的事,又有什么好恋恋不舍的!
更有甚者,地府里有条忘川河,许多魂魄聚集在那里,他们认为,忘川有他们等着的人。有些人等着等着魂魄尽散,有些人等着等着居然把自己姓甚名谁都给忘了,还有些人等着等着
地狱里多的是恶鬼,却也永远不缺痴心不改的鬼魂。在我看来,抱着一缕残念苟延残喘的人比那些坏事做尽的人更加可怜,也更加可恨。
做了坏事的人永坠地狱,须得为自己种下的因偿还恶果,这是天理昭昭。而痴念不灭却是等同于为自己加上了一道永远的枷锁,这枷锁注定使他们看不到光明。是他们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也是他们自己将自己逼到了绝境。
正因如此,师父那伟大的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才遥遥无期。
唉!今天这是怎么了,想这么多,庸人自扰啊!或许是这墨色的夜如同地府一样深邃,一样黑暗吧!
剑侠客悄无声息地在我身边轻轻躺下,枕着手臂:“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躺在一起仰望星空呢!”
“嗯。”我随意应了声,半晌才发现他说了句什么躺在一起。脸上发起烫来,我悄悄扭过头去,见他面色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这话说的不经大脑,想必连他自己都没觉出异常吧!
他又开了口说道,只是语气突然地沉重起来:“老人们常说,死后的人会变做星星,在天上守护着自己的至亲至爱,也会在那里相遇……”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怕是有什么悲伤的过去,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真是的,好好的偏要凑过来说一堆伤心话,搞得我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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