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顾乔也没有留周鸣溪跟姜锦下来,说了两句就起身上楼去了书房。
她身为东雅集团董事长,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务,今天能空出时间在家吃一顿饭已是难得。
姜锦忍下了很想问出口的话,只是在周鸣溪开车送她回住处的一路上,都保持了安静。
……
翌日,姜锦起床睁眼之际,便觉得头疼欲裂。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深思过虑,导致一夜辗转覆辙睡不着觉,才让今天尝到了这般苦果。
睁着眼睛仰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她索性坐起来披上睡袍,打算去厨房喝点温水。
才出房门就撞上跟幽灵似的一身白睡裙“飘”来“飘”去的陆纯,姜锦吓得直直瞪圆了眼睛,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面前是人不是鬼。
“……吓死我了!”姜锦真的被惊到了,气息紊乱得声线颤抖,“鹿鹿,你一大清早的在干什么呢!”
陆纯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又无精打采地垂下眼睛。
“锦锦,早上好……哈!”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睛下浓重的阴影说明了她昨晚绝对睡得比姜锦都还不好!
姜锦更惊讶的是,向来不到十一点绝对不会起床的陆纯,是怎么会这么早就爬起来的。
陆纯揉着自己的肚子告知了答案:“昨天小龙虾吃多了,又喝了冰可乐,拉肚子呢……哎,从昨天到今早,卫生间来来回回都七八回了,我觉得我都快脱水了。”
姜锦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模样儿可不是快脱水了?赶紧去床上躺着,我给你倒点热水,顺便找找药箱。”
陆纯早已经拉肚子拉得腿软,还是姜锦搀扶着把她弄回了房间。
陆纯躺下没一会儿,姜锦就端了热水和药过来。
陆纯费劲爬起来吃了药喝了水,还得听姜锦的念叨——
“我说你也是作死,明知道自己肠胃不好,最近这大冷的天儿,就敢这么折腾自己,你可真行!”
陆纯有气无力地瞪着她:“别念了,再这样下去,我没因为拉肚子一命呜呼,反而要折在你的唠叨上了。”
“病成这样嘴皮子还这么利索。”姜锦哼了一声,扶着陆纯躺下。
陆纯挥挥手:“行了行了,我睡一会儿。”
姜锦却没急着起身离开,而是坐在床沿,对着好友欲言又止。
“鹿鹿。”她犹豫了一番,才下定决心问,“你知道,鸣溪的母亲,是东雅集团的顾女士吗?”
陆纯惊讶地瞪着眼睛,刚才没了的精气神儿全跑回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了?”
姜锦扯了扯嘴角,却看不出是在笑:“你们认识多年,你知道也是应该的。只是我没想到……鹿鹿,我发现我并不高兴,怎么办?”
若是换作别人,追了自己两年最后成了男友的人,忽然有一天发现他是国内名声显赫的大富豪独子!会是什么什么感受?
兴奋?激动?觉得天上掉馅饼?
但是对于姜锦来说,只有深深的无力。
家庭的变故让她太早看清了这个世道,身家的贫穷也让她轻易看清了很多人,她不会妄想本不应该属于东西,更是清楚她和周鸣溪之间的差距有何等的大!
陆纯听了她的话,也是沉默。
陆纯跟周鸣溪认识得更早,姜锦记得偶然听陆纯提起过,两家也颇有交情,很小时候便认识了。
当初周鸣溪甚至还是通过陆纯才认识的姜锦,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借着陆纯的中间关系,开始了漫长的两年追求之路。
最后功德圆满,抱得美人归——这似乎就是了?
可人生不是电视剧,时间总是在不断的流逝,世事的无常,令得无人能够得知未来的某天会有怎样的变故。
就像现在,姜锦和周鸣溪之间,已经悄然裂开一道不可弥补的鸿沟。
陆纯见得姜锦安静到默然的侧颜,阴影覆盖于面庞也遮不住的春花晓月之貌,如雪后初霁的朗朗天穹,明媚得连阳光都黯然失色。哪怕是失落,那双瑰丽的琉璃眸中,也是这般霞明玉映,美得惊心动魄。
姜锦是美丽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的美丽毫无自觉,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个蹙眉挑眼,便是何等的姿韵震撼人心。
陆纯心想,难怪从小身边就不缺女孩儿献殷勤的周鸣溪,会如此笃定姜锦的存在,并且苦心追了她整整两年时间。
只是不知道周鸣溪是否想过,自己不顾家庭背景所强行作出的行为,会给其他人带来怎样的伤害。
这个其他人中,也包括姜锦自身。
陆纯也是出身世家之流,深谙其中三味。
不过对于好友姜锦,难以宣之于口罢了。
想想也只能洒脱笑道:“你不要自己先给自己施加心理压力嘛!还未战,就先怂可不是你姜锦的风格!”
姜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战什么战!”
“反正!你先静观其变,不要不战而退就是,其他的事情,鸣溪应该会帮你处理好的啦,放心放心!”
“是吗?”姜锦弯了弯唇——
若她的猜测是真,她与周鸣溪之间的天堑不只是家世一道,还有周鸣溪的算计在她心上留下的冷痕呢?
那日,姜锦给周鸣溪说过自己的想法后,周鸣溪难以抑制的震怒神情至今历历在目。
姜锦想,周鸣溪不会是一个平静接受的人,必然会做出什么行为来表示反对。
她以为来的会是一场吵架,甚至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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