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没从关暮雪不懂医术的惊闻里回过味来,就听到卿砚一连说了这么多药方,顿时纷纷开始交头接耳的嘲笑他为了自吹自擂,竟然把大家都当成了傻子来糊弄。
历代以来就一直无解的病症,怎么可能被这么一个仅仅学了五年医术的纨绔给研究出了医治之法?真可笑。
而一旁正在柔声安慰关暮雪的云流听了之后,竟然直接就对卿砚开始了嘲讽,眼里满满都是厌恶之色:“就你那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能认清穴道就不错了,还妄想治那些疑难杂症,当真是不知道自个儿有几斤几两?干脆回头我让下人给你送个秤去让你称上一称,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关暮雪方才被卿砚指责的羞愤未褪,咋一听云流冷声讽刺江言的话,心里头竟是升起了几分爽快之意。他惊恐的发现,卿砚若越是难堪狼狈,自己就越是高兴……思及此,他慌忙的低下头,生怕自己这副样子被云流所看见。
听了云流的嘲讽,卿砚却连眼帘都未曾掀起一下,就着闭目养神的姿态反讽回去,语气嘲弄的直戳对方短板:“丢人现眼哪能比得上云尚书呢?云尚书当年可是武榜最后一名,差点将云老将军活生生的气死过去。”
京城里闲余谈资多不胜数,其中有一个就是关于云家的。云家虽然世世代代都是将军,可到了云流这里,竟然完全没遗传到祖先的武将之能,以至于当年武试揭榜之时,他竟是那最后一名,成了京城里的一大笑柄。
从此以后,这件事就成为了他心中不可触及的一道逆鳞。
果然,云流听了之后直接黑了一张脸,他气的抬腿向前走了两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一声惊堂木给打断了。巡抚见公堂上的喧嚷稍稍镇压了几分,又叫来几个衙役去多叫几个有名的郎中过来,并把那位还在为癞子诊断的那位郎中也一并叫了过来。
陆陆续续一共来了八位郎中,都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医术精湛之人,他们听了卿砚所说的方子之后,脸上的鄙夷嘲弄瞬间被凝重所替代。之后他们时不时抓耳挠腮冥思苦想,又时不时聚作一团一起讨论。
而卿砚却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他依旧懒懒的依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长卷的眼睫微微磕下,稍稍遮住了眼里的媚意,却又被轻轻挑起的眼尾处那朵瑰艳盛开的桃花所打破,嫣红的唇瓣微微弯起,像是在引诱着众人去采撷。
他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某张俊美的面容,思绪不由自主的染上了某种颜色……
卿砚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遮掩自己身上的魅惑气息,此刻的他甚至要比平日里更添了几分媚意……
男子们欣赏的看着这样肆意散发自己魅力的卿砚,惊艳之余也不由感叹:这纨绔虽然行事胡闹了些,但这张脸是真的好看啊!就凭这张脸,他们也愿意对这双儿宽恕几分。那些女子和双儿们见了之后则直骂卿砚是狐媚子,专门勾引男人,真是不知廉耻!
而云流见状更是在心里头恨恨唾骂对方为荡货,并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不堪词汇全都按加在了对方身上之后,他心里头才稍稍好受了些。
半个时辰后,就在男子们越来越心痒难耐,女子、双儿们越来越嫉恨不已之时,八位郎中终于停下了交流,接连转过身来表示想要和卿砚共讨一番医术。
“肃静,”巡抚一拍惊堂木,直接打破了那些郎中的兴奋沉声询问:“你们可是能够分辨出这些药方的真假?”
巡抚的话一出,众人及云流、关暮雪等人都满心期待着八位郎中能够怒骂那位纨绔不自量力。
“草民不才,虽不能分辨出那些药方究竟能否医治那些不治之症,但却依稀能看出那些方子对于治疗那些不治之症的确是有益无弊。”其中一位郎中眼里满是兴奋之色的跪地答道,语气带了几分激动。
“江公子在医术之上造诣绝不在吾等之下,那鼠疫药方若是关公子所著,那也恰在情理之中。”又一位郎中也跟着跪地开口,对卿砚钦佩之余,心中也是感慨颇深。
……
一连八位郎中纷纷对卿砚赞不绝口,霎时间像是有一个大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先前嘲笑卿砚的众人脸上,并直接惊掉了他们的下巴。他们完全不敢相信,一个才学了五年医术的家伙居然在这方面有如此深厚的造诣。
而云流更是瞪大了双眼脱口而出:“不可能!他分明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那些方子定是他胡编乱造的!你们是不是看走了眼?”语气里满满都是质疑以及愤恨。
那些郎中听了云流的话之后,恼怒的皱起眉,纷纷开口反驳回去。
“老夫行医数十载,虽不敢说有妙手回春之能,但在医术方面也算是略懂一二,是否胡编乱造老夫一看便知,这位江公子的方子的确对那些不治之症有益无弊,而江公子本人也并非云公子所说的那样不学无术。”
“都说云家公子为人亲和仁善,心胸宽广,今日得以一见,也只能感叹一句传言不可尽信啊……”
……
云流被这些郎中讽刺的怒不可遏,他脸涨的通红怒喝一声:“放肆!”
“怎么?云尚书见这几位老爷子道出了你内心的丑恶,恼羞成怒打算以势压人?”卿砚像是刚刚被吵醒一般,缓缓睁开了眼,眼含着玩味的笑意,颇为挑衅的看向对方。
此话一出,公堂外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咋一听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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