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了,陈家溏村的火也被扑灭,但整个村庄被这场人为的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剩下的是一片废墟,还冒着烟,场景十分凄凉。忙碌了一个整晚的士兵们进村收拾残局,他们在那些被大伙吞噬的民房废墟中搜寻,希望能够找到未被大火烧死的幸存者,可是抬出来的,大多都是一具具卷成一团被烧焦了尸体。
徐司令带着福蜀承、王一峰等部属,走在村庄里。这样的惨状让这些久经战场,对于生死早已经司空见惯了的军人也感到触目惊心。徐司令时不时用手遮住眼睛,不忍直视眼前的这一切。
“来!来!来!这里还有一个活的……”听见远处士兵的喧哗声,徐司令他们立刻赶了过来。
一个面目全非,破衫褴褛,身上烧得更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一个村民奄奄一息的躺在废墟中喘着气,看到这样的情况,徐司令直叫到“惨啊!惨啊!这帮天煞的……”
“赶紧叫医务兵过来救人。”旁边的福蜀承命令道。
这个村民是幸运的,同时他也是不幸的。在这样一场浩劫中,他还活着,但是,他的家人都在这场大火中失去了生命,而他自己也被烧成了重伤,即便活了下来,也是残疾,失去亲人的他怎么面对将来的一切。
在临时指挥部里,大家的心情是如此的沉重,徐司令更是唉声叹气。
“报告司令,火损情况已经统计完毕。”这时,警备司令部一名参谋拿着一份报告进来向徐司令报告道。
“现场伤亡情况怎么样?”徐司令问道。
“陈家溏村128间民房全部被烧毁,除当晚21人逃出和今天早上发现17个重伤者之外,其余的村民全部被烧死或被枪杀。现场找到396具尸体,我们核对了户籍册的人数,发现多出34具尸体,应该是这两拨火拼的不明身份的歹徒。”参谋报告说。
“太惨了……”,“简直是伤天害理……”,“丧尽天良……”参谋的报告声未落,在场的各位已经开始义愤填膺的窃窃私语起来了。
“这帮被抓的匪徒还在村的那块空地上吗?”福蜀承问道。
“福团长,这帮匪徒今早已被军统局成都站的人带走了。”参谋报告说。
“格老子的,这帮乌龟王八蛋!”福蜀承骂了一句后便匆忙离去了。
福蜀承带上团部特务连的兄弟离开陈家棠村的临时指挥部后,路上半刻也不敢停留,直接返回了成都城。
到了成都城后,他命令特务连的弟兄返回团部原地待命,而自己则带着两名警卫驱车直奔军统局成都站。
到军统局的成都站,福蜀承和执勤的特务说明来意后,直接被领到了审讯室里。
福蜀承到了审讯室后,二话没说,上去就给制造这次陈家溏村事件的祸首一顿暴打。
此时的福蜀承显得非常失态,也许是他亲眼目睹了陈家溏村的惨状后,积蓄的情绪的一种宣泄,也许是他对日特的憎恨已经到极点之后的一种发泄。
陈文斌和手下的特务们开始以为福蜀承只是打他几下,发泄一下情绪,便由着他,但看到福蜀承并没有收手的意思,而且越打越凶。陈文斌看情况不对,便立马上前,和他下面的特务们抱住了福蜀承,并叫道,“够了,够了!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再打就打死了他。”
陈文斌担心福蜀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怕再次对这个祸首动手,在抱住福蜀承的同时,命令下属把祸首带下去。
“打死,打死算是轻,文斌,陈家溏村的那个惨状,你是没有看到,就帮鸟人干得事,千刀万剐了都不解恨。”镇定下来的福蜀承整了整军装后又问道,“现在审出什么名堂来吗?”
陈文斌摇摇头说:“我们对几个匪贼分别进行了审讯,他们都在喊冤,说村庄里有小日本,他们是在抗日,不是抢劫。”
“打小日本,那我还是不是颁个勋章给他们呢?”福蜀承愤怒地说道。
陈文斌给福蜀承递上了一杯茶后说,“我看他们是被人利用了。”
“这话怎么说?”福蜀瞪大了眼睛问道。
“就在你刚进门之前,我的部下已经查清这个人的底细。”陈文斌走到主审位置,坐下后继续说道,“刚才被你打的那个,他叫杨来厚,是成都城内的一个袍哥头目,为人仗义,平时除了吹吹牛皮,并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虽然也经常闹点动静出来,但大多都是因为义气用事,而且他凭着丰厚的家资,到处散钱,接济江湖人士,他死了父亲原来是成都袍哥会的元老,人称‘祥爷’……”
“原来是他。”福蜀承自言自语道。
“你知道他?”陈文斌问道。
福蜀承说:“说起他老爹,成都人都知道,这个‘祥爷’在袍哥会中的威望很高,虽然是袍哥,但是为人义气,而且乐善好施,成都城的百姓对他也都很尊重。这个杨来厚,我知道一些,虽然他的威望根本没法和父亲相比,但在袍哥会中也算是一个人物。虽然这个脾气暴躁了些,平时无所是事,喜欢经常带着一群人在成都城内惹是生非,但也从不欺负人,倒是爱打抱不平。他平时出手阔绰,对袍哥会的兄弟以及江湖人士有求必应,江湖人称这个……”
“‘川中小宋江!’”陈文斌补充道。
“这么说来,他们倒是上了日本人的当。”福蜀承又问道,“那他都交代些什么?我说的是有价值的。”
“没有,其他人大多是附近的山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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