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他为什么这么说,当真是要把功劳送给本王?未必吧,他这是逼不得已,算准了本王必须得救他,将本王的军呢!但本王若是偏偏就不想如他的意呢?”
“王爷若是真恨不得此人死,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叫他落在崔家手中。就算死,也该死在王爷手中。死一个晏清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小皇孙。倘若王爷能将小皇孙送到御前,必然能讨得陛下欢……”
“呵。拉出去杖毙!”
“王爷!王爷这是何意?”
“其心可诛。本王幽禁于此,却能越过父皇的万千人马,将慕容辰羲攥在手中,你是怕父皇还不够忌惮本王?杀晏清都,这是生怕人不知道本王在杀人灭口?姓崔的女人给了你什么好处,究竟是你太蠢,还是真当本王被冲昏了头脑?”
“……王爷饶命,臣一时糊涂……”
“王爷息怒,清理内奸这种事不急于一时。此人说话也有一定道理。晏清都死了,王爷固然百口莫辩,但也有活动的空间。可晏清都活着,只要他够聪明,王爷在此事中获得的好处只会更大。依学生看,这个人胆大心细,是个聪明人,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王爷只消做两件事,一件是控制禹城季家,一件是不要叫任何人抓住他。”
“可,本王若是不想放过他呢?”
“王爷若是意难平,不必急于一时,等到事情解决了,有的是机会。”
……
机会,现在不就自动送到眼前了。
旭王面沉如水,端坐于书房。
上次他见晏清都的时候,也是这个地方,也是这个位置。
明明那时候便已经心有怀疑,却还是叫此人花言巧语糊弄了过去,他英明一世,偏偏在这个人身上接连看走了眼。
旭王神情一点一点平静下来,只是水面之下,如海啸将至。
“王爷近来身体不适,不能出来迎接圣旨,劳烦晏大人移步。”
晏无咎抓着圣旨,唇边一缕似有若无的散漫笑意,并无任何质疑便依言抬脚走来。
刚刚走进书房,便听到低沉醇厚的声音平静道:“都出去。”
这话当然不是对晏无咎说的,他站在那里,微微侧首看向两边,见众人未有多少迟疑,鱼贯而出。
很快,书房之中就剩下书桌后的旭王,还有堂前的晏无咎。
此情此景,不由得人想起半个多月之前,那时候晏无咎也是这样独自一人站在旭王面前。
晏无咎手中的圣旨并没有打开宣读的意思,书桌后犹如散仙的旭王也没有起身下跪,迎接圣旨的意思。
两个人隔着书桌对视。
旭王平静如水,脸上徐徐展开温煦笑容,眸光却寒刃迸发:“升官了,正三品,禁军十二卫。”
他打量了一下灯火之下,那身修长华丽的朱红朝服,窄袖宽腰,衬得那人颀长如玉山。
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穿朱色紫色,这点很好辨认。何况,那朝服上绣着的金丝孔雀翎。
禁军十二卫之中的朱雀卫指挥使啊,的确是,比他的鸦羽卫统领更适合这个人。
“很好看。”
晏无咎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眉目静敛眸光清寂,就如同当初一样,恰到好处的恭顺,没有丝毫凌厉不逊。
他从容走到旭王面前,将圣旨递给旭王,启唇道:“恭喜王爷。”
旭王垂眸看了眼圣旨,并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接住,而是手指按着书桌站了起来,侧身不紧不慢走到晏无咎身边。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晏无咎,脸上笑意不改,眸光的寒意同样也不变。
在这目光笼罩下的晏无咎却像是毫无所觉,似是恭顺敛眉,脊背却无一丝弯折,再次递上圣旨。
这次,旭王伸手去接了。
他握住那道绣着龙爪的明黄卷轴,下一瞬手中蓄力,阻止晏无咎松手。
脸上笑意锐减,阴霾怒意笼罩四野,一字一句极轻且冷:“晏清都,本王待你不薄,你反复背叛,还敢来见本王,是真的不怕本王杀你。”
狂风骤雨之中,晏无咎不慌不忙,缓缓眨了眨眼,笑容浅淡,绚烂无辜。
他看着那双盛怒冷酷的眼眸,平静自若说:“王爷错怪无咎了。”
旭王气笑了,没想到现在这个人还能狡辩:“说陪陵里一尸两命的是不是你?”
晏无咎琥珀茶色的眼眸清澈,一眨不眨:“是。但无咎也是被人骗了,这是六扇门顾月息太聪明,他故意把密令、秘钥给我,哄我相信了陪陵里的假秘密。王爷怎么能怪我?”
旭王脸上笑意加深,几乎是气音,宠溺说道:“好。不怪你。那你告诉我,是谁当众宣扬慕容辰羲身份,忠肝义胆,不要命了,闯过千里追杀将慕容辰羲送到汴京的?”
晏无咎眉眼清润,缓缓眨了一下,纤长睫羽之下,笑意矜傲:“是我。但王爷不该夸赞我吗?”
旭王笑到无声,眸光漆黑锐亮,声音愈发温和:“夸赞你?”
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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