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今非光贪其权位,实乃伪王僚不义,背约自立,坏历代先王之贤,今光权且统摄大位,待季子返国,仍当奉之。”
底下臣工一派私议之声,谁都明白季子不会接受王位的,公子光这不是掩耳盗铃吗?不过谁也没明着说出来,反正也是先王嫡子,对他们而言谁坐上这位子都一样。
见到总算没引起朝中反抗,即位吴王的姬光(阖闾)松了一口气,待众人散去之后,神情仍是有些郁郁。伍子胥见状道:“不知大王有何难事?”
姬光微微叹口气:“寡人那堂弟之子庆忌仍然在外,掩余烛庸也带领大军屯驻边境,若是两方合流,反攻梅里,态势仍是堪忧,届时四王叔恐怕也会袖手旁观。”
伍子胥道:“臣已封锁消息,短时间内倒勿需担心传入彼辈耳中。至于庆忌此人,倒不妨派人探听归期。派遣勇士在路上伏杀此人,庆忌一死,掩余烛庸二人便无枝可依,不复为大王之患了。”
“庆忌勇冠三军,若为之逃脱,后患无穷,也只有让张卿出马了,只是此人不肯接受寡人封赏,却也不好再次差遣。”
伍子胥抚了抚短须,沉吟道:“昔日,吾等一路逃亡至吴,风餐露宿之际,此人还不忘修习武道,足见是个武痴。后来伪王僚赐下金帛美女,他却将金帛散与众女子,然后将各人遣回家中,足见其人亦不贪图美色钱财。”
“如今又拒绝大王册封,可见其人无志于权位名利。既然如此,大王不妨投其所好,赐下王道武学,此人定然不会拒绝。届时庆忌归国,大王设下天罗地网,再令张离伏杀此人,可永绝后患!”
“这……。”姬光神情犹豫,沉吟不语。他虽然志不在武学一途,但也知道这是每家诸侯立足于乱世中、最重要的保障和支柱,轻易授不得外人。
见吴王犹豫,伍子胥点到即止,不再劝说。神情犹豫半响,又道:“臣今日遇着一奇人,不知大王可愿召见一面?”
姬光笑道:“何方神圣,能让卿称之为奇人?”
伍子胥便道出今日入宫途中所遇到的情况,吴王点点头,随即让人宣召入殿。
半响,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走入殿中,神情木然,形貌平平。
姬光倒不因此人衣着而轻视,饶有兴趣地道:“听闻你在闹市中拦下伍卿的马车,要他带你来见寡人,究竟有何要事?”
如果不是伍子胥说此人颇多奇语,他是没有兴趣在这个时候去见一名庶人的。但此刻一见,发现这人身形矮小而瘦弱,实在没什么出挑的地方,心中反倒好奇起来。
这名男子脸色平静,丝毫无视四周侍卫宫女投来的鄙夷眼神,拱手道:“庶民要离,出自墨门。听闻大王欲诛杀庆忌,特来请命。”
姬光色变,喝道:“胡言乱语庆忌乃寡人子侄,孤又怎会诛杀于他?”说完看向伍子胥,对方却摇摇头,显然并非他告知此人。
“大王诛杀伪王僚,如今心腹之患,除了庆忌更有何人?大王何必隐瞒,只要庆忌一天不死,大军定然攻回梅里,届时吴难不已,要离愿替大王诛除此僚,还吴国一个清平。”要离神色丝毫不变,侃侃而谈道。
姬光盯着要离看了半响,缓缓道:“你可知庆忌乃季子高徒,我吴国王道第二高手,勇冠三军,你有何本领,敢夸此海口?”
要离脸色木然地道:“离善剑术,但一身功力已废,为师门所弃……。”
姬光皱起眉头,拍案喝道:“墨门弃徒?既是功力已废,你怎敢夸下海口,诛杀庆忌,莫非来消遣寡人不成?”
要离不为所动,继续道:“大王可砍下我右臂,打入死牢,然后佯装逃狱而去,前往投奔庆忌,大王再下令杀我妻儿,庆忌必然对我无备,届时趁其不备,诛除此獠,可谓易如反掌。”
姬光与伍子胥面面相觑,然后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要离,半响才勉强道:“简直一派胡言。诛除庆忌之事,寡人已有人选,便不劳壮士了,来人,送出殿去。”
“久闻墨门之人行事诡秘,没想到竟遇上这等疯子。”吴王也是不想太过得罪这种极端的人,勉强克制着想要对其破口大骂的冲动。
要离被带出王宫,过程中一语不发。
片刻,又有宫甲来报:“大王,要离出宫后用布带自缚右臂,然后自断其手,现已晕厥在大门外,请大王示下。”
姬光目瞪口呆:“这疯子!这疯子……究竟想干什么?”他也是有些发毛了,遇到这种疯子正常人都沭了三分。
伍子胥皱眉半响,开口道:“将他抬回家去,请郎中救治一番罢。”
姬光道:“救这疯子作甚,让他这么死去罢。”
伍子胥摇摇头道:“非常之人,或有非常之用,随他去吧,派人观察动向即可。”
姬光想了想,点点头。
当晚,传来要离妻儿双双毙命家中,要离不知去向的消息。
再过得数日之后,又传来已经进入吴国境内的庆忌突然掉头奔向卫国的行径,显然消息已然泄露出去,气得姬光掀案大骂。
但经此一事,反而激得姬光将吴国的王道武学授予张离的决心。
……
张离皱着眉头,看着案几上三册竹简陷入沉吟中。
《霜雪心法》、《吴剑秘要》、《雁荡身法》。
分别是一本内功心法,一本剑法,一本轻功。
“内功已有龙象伏妖,轻功也有一苇渡江可用,倒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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