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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冬拿着东西走到自己定好的上铺前,将东西扔上去。
“兄弟。”季冬下铺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叫着季冬,“你怎么才来啊?”
“要不是看到床铺上有东西,我都要以为没有人定这床铺呢。”
“我是本地人。”季冬笑了笑,说着,“所以就先过来注册,将东西放好。今天正式报到了才过来。”
其实是明天才报到。
不过,他不想回家住,索性就早点过来这一边,将该买的东西买好了,明天就一直住校了。
“本地人?”那个年轻人一听,朝着季冬竖起大拇指,“本地人好啊,来回方便。不像我们,那么辛苦坐火车过来。”
“我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
“我比你少一天。”旁边床铺的一个留着小平头的青年人说着, “我是黑省的。”
“你是哪里人?”小平头问着。
“我是广东的。”那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说着,“我们那一边离北京太远了。”
“我叫吴显。”那个留着小平头的年青人介绍着自己,“你们两个叫什么名?”
“季冬。”
“赵援朝。”
“唐明雷”
而后,大家就开始聊了起来,纷纷介绍自己。
杜国庆,二十八岁,广西区理科状元,也是本寝室年龄最大的。他之前是在糖厂做工人,不过一直没有放弃学习,高考恢复之后,放下手中的工作全力备战,最终考上清大。
杜国庆人矮,一米六三左右,瘦瘦小小的,一双小眼睛,一笑起来连眼睛都没了,他介绍完自己之后,调侃一声:“浓缩就是精华嘛。”
众人大笑。
黄天磊,浙省人,今年才十七岁,是整个寝室年龄最小的,皮肤很白,个头比较高,有些瘦,长相清秀,笑起来有些腼腆,斯斯文文的。
赵援朝,也是浙省人,今年二十二岁,跟季冬一样,是知青,通过高考才考上清大。他也挺高,一米八左右,但是很黑,比季冬还要黑一些,同是浙省人,但是他和黄天磊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我没有下乡插队的时候也像黄天磊那么白的,”黄援朝看到众人诧异的目光,笑了笑,说,“下乡之后,天天都在田里,然后就变成黑炭了。”
“幸好高考恢复了,也幸好这几天一直坚持读书,脑袋瓜子还没有生锈,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考上清大。”
赵援朝非常地感慨。
他十八岁下乡,一直到今年,已经四年了。这四年来,他过得很煎熬,刚开始的时候,无时无刻想着回城。
后来适应了才好一些。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只有书本是他的慰藉。
“再苦再累,我也一直坚持着读书,后来通过家里的关系,提前得知高考将要恢复的消息,我就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努力读书。这努力的程度,几乎可以称得上头悬梁,锥刺股。”
“之所以会考上清大,除了自己努力的结果,更多的还是得归功于运气。”
幸好去年的高考题目不是很难,虽然几百万人一起竞争,但是那些人准备时间没有他久,所以他就占了个优势。
“我没有下乡。”赵援朝的下铺,潘静海接过话说着。他今天二十六,但是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
“我高中毕业之后,就去参加入厂考试,成为一个光荣的煤炭工人。平常为了提高产量,我养成了学习的习惯。听到高考恢复的消息之后,我立马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改变我人生的机会,然后我就牢牢抓住了。也是幸运。”
潘静海也感慨,说:“我总不能一辈子做煤炭工人吧。天天下矿井里操作,一有个万一,想都不敢想。”
“我有两个儿子,”说到这里,潘静海笑了笑,“我自己做煤炭工人不要紧,但是我不想我儿子以后接我的班,所以只能自己努力了。”
只是没想到,努力的结果那么地美好。
“这一次高考真的很难。”潘静海旁边那一个高大的壮汉说着,“也幸好我当初读高中的时候没有混日子,要不然,我也考不上。”
这个壮汉叫彭止,长得又高又壮:“我是退伍军人,退伍之后,组织上准备安排工作给我,但是我听到高考恢复的消息之后,想博一把,然后就过来了。”
“不过,我们这个计算机专业学得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该报什么专来,这个专业是调济过来了。
“学编程等等。”季冬应着,“先学理论,然后再学编程等。这个专业很有前途。”
“那就好。”彭止松了一口气,说,“组织给我安排的工作是到县里的公安局,也不知道我毕业之后,是回原工作岗位,还是再分配。”
“离你毕业还远得很呢。”众人笑着。
彭止挠挠着,也不好意思笑了笑。
互相认识之后,大家的感觉才没有那么地生疏。
季冬觉得这种氛围挺好的,他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床铺,而后拿着搪瓷饭缸跟着新鲜出炉的舍友们一起去食堂打饭。
他们去得晚一些,全是素菜,没有一个肉菜,并且食堂的大妈在打菜的时候手还抖了几下。
季冬:……
毕业那么久,他都忘记了食堂大妈的经典动作了。
这饭菜没有什么油水,不过,季冬也吃得很香。毕竟这伙食对于之前在乡下的来说,还算是挺好的。
“上大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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