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有三子么?还有一位是?”
姚夫人这才发现忘了二儿子。哎……这都是因为他不常露面,平日总是长子和幼子在眼前,是以没想起他来。她连忙道:“筠儿这孩子,怎么也不来见过姑母,上哪去了!”一面吩咐姚笙快去找。
正在此时,姚筠匆匆过来了。姚夫人略埋怨了一句,便介绍说这是次子,与此同时心中有些忐忑,因为这孩子既不像长子有功名,又不像幼子能言善道讨人喜欢,她生怕叫小姑子瞧不上,失了脸面。
姚筠恭恭敬敬向沈夫人见礼。沈夫人打量了他一下,便笑道:“这孩子温和谦逊,一定很让哥哥嫂子省心。”
姚夫人一颗心这才落下。大家围坐下来,热热闹闹地开宴。
用过午宴,沈夫人说让孩子们自去玩耍,不必陪着,免得拘束了他们。姚夫人便对沈照说,只管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又吩咐几个儿子好好招待表弟。
离了宴,姚筠看到沈照被生性开朗的三弟拉着说话,一时不需别人陪着,便往荼蘼架走去——之前他要给断脚的雀鸟喂食,才走到这里,就听说姑母来了,于是赶忙返回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点,自觉失礼,心中颇为不安。好在姑母没有见怪。趁现在有空闲,便过去喂食。
姚笑儿见二哥在喂鸟,笑盈盈地过来看。
沈照与几个年轻人聊了一阵,见他们兄妹蹲在那里轻声说笑,也走过来。他看着那只单脚蹦跳的小雀,问道:“它的脚怎么了?”
姚筠抬头见是表弟,解释道:“哦……是断了。”
“断了还能接好吗?”
姚筠笑着点点头。“只是骨头断了,皮肉还完好,只要扎起来,过几天就会自己长好的。只是这时它不能飞,怕有危险,所以得放笼子里养着,伤好了就可以走了。”
沈照笑道:“二表兄真懂得这些。”
姚笑儿在旁欢喜地开口:“是啊!二哥最喜欢这些小生灵了,也懂得救治它们。”
沈照微笑说:“看来表妹也是喜欢的。”
姚笑儿面露欣然之色,“当然,这些小生灵可爱得很,除了鸟雀,园里还有松鼠、猴子……对了,昨天我还看见茶花树底下躲着一对兔子呢!”
正说得高兴,这时丫环走来,说小姐的新衣裳已经做好送来了,请小姐回去看看。姚笑儿便告辞,与丫环一道走了。
沈照看到身边一丛灌木盛开红花,花朵大而艳丽,便向姚筠问道:“二表兄,这就是表妹说的茶花?”
姚筠摇摇头,笑着说:“茶花是春天开的,早已经谢了。这是朱槿。”
沈照道:“这两样花,我都没见过。小弟学浅,许多东西不懂,还请表兄多多教我。”
姚筠知道他在北地长大,自然不认识南方的花……他又年轻,比三弟姚笙还小两岁,姚筠当下便拿他当小孩子看,多了几分亲近,折下一朵朱槿,笑着说道:“朱槿花花蜜很甜,我们几兄妹小时候,总喜欢把花摘了去掉花萼,吸那蜜汁。”说着递给沈照。
“蜜汁?”沈照好奇地接过花朵,按姚筠所教除去花萼,往花朵末端轻轻一吸,果真尝到一缕花蜜清甜。他不由莞尔,望了姚筠一眼。
“我们小时候顽皮,为了贪一口花蜜,差点把园子里的朱槿都折光了……大人生气,罚了我们很多功课,说做不完不许再进溪园。”姚筠好笑地道。
沈照也笑了,又问道:“溪园这个名字,是得名于园中哪条溪流么?”
“不是溪流。这园子是太爷爷当年建的,太爷爷号观溪先生,所以给园子起名溪园。园中没有溪流,只有这个大湖,许多亭舍都是沿湖而建,若不想走路,可以坐船往返。”姚筠指了指不远处的湖面。
湖面广阔如镜,沿岸盛开了许多睡莲,粉白浅紫,十分清丽。此时,有几只鸳鸯、天鹅正在水面嬉戏。
沈照望着湖面,忽然问:“二表兄,这是什么?”
姚筠顺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一对黑天鹅在交尾,顿时有些脸红,一时又不知他是不识得天鹅,还是不识得天鹅在做什么,便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开口:“这个……”
沈照盯着湖面,神色惊愕,喃喃道:“这天鹅竟然……”
姚筠便知他所问的是交尾一事。于是不自在地别开目光,低声解释:“这是因为……天鹅成年后,为了繁衍……”
“繁衍?”沈照重复着这个词,脸上露出一种怪异的神色,看向姚筠,“……可是,这两只不都是雄鹅么?”
姚筠一愣,这怎么会?真是胡说。可他再望过去,仔细辨认时,却不由吃了一惊——这对天鹅体型健硕,颈粗而长,个头一般大,而不似常见的一大一小……果真是两只雄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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