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方才转危为安……他知道,所以成亲前才做好了计划,准备直接面对昏迷的楚暮,可楚暮那天并没有昏倒。
不但没昏,精神似乎还不错,帮了他许多,还开了不少玩笑。
一切都很顺利,自己的紧张就占了上风,急乱之中,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楚暮重病虚弱不假,遇到突发意外一定会有影响,这一回……怎么就有惊无险了?
不不不,谢庭月用力摇头,有惊无险当然是好事,不可以咒别人身体,重生回来,他已不是原来的他,又怎么能要求所有一切跟上辈子一模一样?
说不定——
上辈子中了计的自己太过丢人,做为缔结婚约的丈夫,楚暮受不了这个刺激,所以才晕的?
本身人家身体弱是弱,但挺的住的。
这么一想,谢庭月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中了继母的计,丑态毕露,绝非他想要的,别人因他举止差点有性命之忧,更加……不是他想要的。
夜沉无声,炭炉暖人,谢庭月握着平静下来的楚暮的手,思绪流淌,不知不觉间,意识朦胧,睡了过去。
他梦到了楚暮。
梦里的人很奇怪,现实有多爱笑,多温润,梦里就有多冰山,多强硬。
楚暮没有坐轮椅,用两只脚站着,姿态潇洒,身材颀长,明明没胖一点,给人的压力却似山岳一般。
大约因为个子很高,他看人时眼眸微微下垂,很有一种侵略感,谢庭月注意到他的瞳孔颜色很淡,像透明的琉璃,配上毫无表情的脸,束紧的领口,无端生出一股湟湟之威。
他说——
“就在这里,不准走。敢走一步,就绑上你的脚。”
“只能看我,不准看别人。”
每一个字都是命令,带着不容拒绝的偏执和霸道。
谢庭月有些害怕,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只一步,楚暮真就把他绑了起来,扣住他的手腕,把他困在墙角。
“不许拒绝我。”
“不许离开我。”
“我死了,不准改嫁。”
楚暮的掌心很烫,喉结很好看,距离太近太近,好像下一刻就会亲上来。
“不许忘记我!”
谢庭月倏得睁大眼睛,他真的亲上来了!
楚暮用高大身形,锁链和有力臂膀把他按在墙角,低头亲吻,很用力,很深。
“……记住了么?”对方喘息着,眸底好像关了一个凶兽,“不听话,我就——杀了谢庭星!”
谢庭月陡然惊醒。
看看左右,他腰差点软了,为什么做了这么荒唐的梦!
“醒了?”
暗哑声音响在耳侧,谢庭月一偏头,对上了楚暮的眼睛,温暖,润泽,似有潮汐起伏,笑意温柔。
有笑……
对么,这才是楚暮。
谢庭月意识还没有从梦境里完全抽离,愣愣看着楚暮……近在眼前的唇,脸有些红。
楚暮眉梢微扬:“夫人再这么看着我,我可能会受不了。”
有那么一瞬间,谢庭月感觉楚暮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太深,也太浓,看不懂……
这人大病一场,差点过去了,还敢瞎贫!
谢庭月绷住脸,十分诚恳:“如果你不是病人,早就被我打死了。”
“在我面前,夫人不用忍。”
楚暮抬眉,眸底有暗光流转,似乎——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没挨到打么!
谢庭月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跟这厮一般见识,转身到桌边:“渴么?喝点热水?”
“多谢夫人。”
大约药很给力,醒来一会儿,楚暮精神可见的转好:“现在什么时辰?”
“快天亮了,你没睡多久。”谢庭月声音略轻,带着安慰味道,“好点了么?还难不难受?”
楚暮沉默良久,看向谢庭月:“你一直在我身边……什么都看到了吧?”
谢庭月点点头:“你的病很重,需要人照顾。”
“家里,也看明白了么?”
楚暮意有所指。
谢庭月当然清楚了,楚暮因出身,在楚家地位特殊,但也因为随时可能死掉,大家早有预料,并已放弃。楚家大少爷,并不是这里的心尖宠,死就死了,没谁认真伤心。
至于中馈后宅,呵,都是戏。
他们俩想要过得好,除了利用病弱的身份,只有借势……
可这个问题问的时机太奇怪了,谢庭月突然眯眼:“你——故意的?”
你装病?
楚暮顿了一下,唇角微扬,眸底潮汐起伏:“夫人这般说我,我好伤心啊。”
谢庭月:……
真没看出来。
但对方的身体是真不好,病也是的确经常病。活着已经很辛苦了,谁会放着舒服日子不过,愿意生病难受的?
谢庭月反思自己是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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