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心剑大成, 领悟无上心剑之道, 早已自成一方剑域,任何人的声音都瞒不过他明镜般的心。那白衣女子轻功已臻化境, 堪称登峰造极,但是在她跃上船只的第一时间就被叶英发现了端倪。叶英不知来者是友是敌, 但是忧心小妹安危的他还是起身前往。秉承君子之道, 他本是没打算对他人兵戟相向,但是赶到场时木舒正好出声, 那女子竟杀意翻涌,叶英这才拔剑出鞘。
楚留香赶到场,烟尘恰好散去,露出一身着雪白纱袍,腰系银丝带的绝丽女子。她眉眼冷艳,玉骨生娇, 本是举世难得的美人,但是如今却形容狼狈,被那扬起的烟尘折腾得灰头土脸。然而她却无暇顾及自己的姿容,而是抱拳一礼,无比恭敬地道:“小女宫南燕,惊扰了前辈实在万分不该,小女为神水宫使者,为天一神水失窃一事而来,忧心天一神水被恶徒利用,是以心急如焚, 冒犯了前辈,还望恕罪。”
楚留香心中微讶这看似冷傲的女子竟然如此谦恭,当真与外表相违,他哪里知道宫南燕心中的苦楚?宫南燕随水寻来,上了这渡船,进了一女子样式的闺房,本也是怀疑这主人家是否就是盗取了天一神水的人,正想翻找一番。却不料她没找到天一神水,却翻出了几张纸笺,字迹万分眼熟,正想细看,门却忽然被人推开。她心中存疑不曾发觉有人靠近,此时猛然受惊,难免便控制不好自己的杀意。
谁料,她不过是略微释放出些许的气势,那一道剑光便兜头斩来。生于神水宫那等伴水而居的世外桃源,宫南燕水性极好,对水源之地更是存有亲昵之感。但那一剑却让她仿佛置身咆哮汹涌的巨浪之中,苦苦挣扎亦难脱泥沼。这种可怖的感觉,她唯有在水母阴姬的身上感受过,几乎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但那剑光极快,剑势却慢,似乎并不打算置人于死地,宫南燕才能侥幸脱身。
但饶是如此,宫南燕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见势不妙,那因神水宫和水母阴姬赋予她的孤高傲慢也眨眼间收敛了个干净。再怎么喜好拿乔,她也绝没有胆子在水母阴姬这等层次的宗师面前端自己使者的架子。
“叶某竟不知晓这船只成了藏污纳垢之处,天下失物尽收于此。”叶英斜剑而立,却并不归鞘,他本不是尖酸刻薄之人,但想到自己慢来半步幼妹或许就要遭遇不测,甚至不讲半分缘由。此时感觉到幼妹气息絮乱,搁在他颈侧的手指一片冰凉,显然是被人吓坏了。一天之内连着两次被人冒犯,饶是叶英养气功底极好,不免也心生浅怒。
木舒的确是吓坏了。
她的闺房向来不让人随意进出,哪怕侍女也是如此。如今身在船上,屋舍简陋,想着海上四面环海,总不会有人擅自出入,难免放松了些许。昨夜翻看读者的信笺,书信寄于怜星之后,心生困顿的她便随手将另外几封信塞在了书册里,打算今日细看。
刚刚推开门看见一陌生的白衣女子拿着读者来信,她真的是差点吓得原地爆炸了啊!
木舒安静如鸡,只敢抱着自家大哥瑟瑟发抖,满脑子都是石观音妖妖娇娇大喊“来啊快活啊”的模样。
#选择死亡。#
木舒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哪怕胸腔中的心脏仍然挑动不停,面上却已经风平浪静不露半分端倪。她眼角的余光飞快地往四下里一扫,发现宫南燕老老实实地站在那,手里也没有拿什么东西。而她不远处是被叶英一剑砍成废墟的舱房,几张孤零零的纸笺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半压在一块木板之下,簌簌沙沙地发出声响,似乎随时都要被海风卷走。
呀卖呆啊!木舒隐约记得自己收到的这几封来信难搞程度都是排的上号的,弄丢了信笺没准就是人命关天,这可不是造孽吗?
木舒趁着另外几人不注意,赶忙摸上自己腰间的宠物袋。下一秒,抱着竹笋一脸懵逼的小毛团就出现在了叶英的身后,似乎对自己的处境不甚了解,一脸蠢萌的傻样。虽然明知晓傻儿子不太靠谱,木舒还是趴在叶英的肩膀上朝着小团子比划了手势。
大唐黑科技之一——宠物袋,养久的宠物都能成精,小团子虽然软萌呆蠢,但是木舒教过它的几个浅显易懂的手势,他却是记住了。
它慢吞吞地将嘴里啃得满是口水的竹笋拔了出来,舔舔后放到一边,支起胖嘟嘟地小身子,绕过正在打机锋的楚留香与宫南燕,慢吞吞地挪到那几张纸笺边。唐滚滚扭头瞅了瞅自家傻娘亲,看着她微不可查眼含惊喜地点了点头,立刻挪动自己的小身子一屁股坐在了那几张纸笺上,小胖墩坤了坤身子,就这么趴在上面睡着了。
木舒:“……”qvq宝宝我是叫你把它们叼过来而不是找个地方睡觉呀。
不过事情也算是解决了,木舒当即往叶英肩膀上一趴,学着唐滚滚一样当条咸鱼。
叶英显然不打算掺和明国江湖的那些琐事,对于楚留香话语中提到的几位重要人物也一无所知,但以他的品性教养,知晓他人为祸江湖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是以哪怕对楚留香以及宫南燕的行为深感无礼,此时也没有开口让两人离开。
木舒听着宫南燕和楚留香的对话,只觉得明国人这种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当真让人吃不消。耐着性子听了一段,终于忍不住趁着两人停顿的间隔突然出声道:“很抱歉,打断你们两人谈话了,但是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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