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的鬼哭原,夜晚的鬼哭原冰冷又可怕,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声响,是一个令人恶心不快的地方,可唐梨在这里,她与环境格格不入,带着一种和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暖意。
巽在昏迷中听过她的歌声,她偶尔会轻声哼唱一些调子,那些调子无端令他想起和风细雨或是酒肆人家,鲜活又亲切。巽在睡梦中感到平和,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们完全不同,巽的前半生孤独又匆忙,从未得到过什么美好的东西和感情,会被唐梨吸引,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他终于有了想要的,想主动去追寻一样事物。
如果唐梨并不喜欢他,或许他也会留在她身边,好好守护她,就像守着自己心底最安谧温柔的角落。
辛运的是,唐梨也喜欢他,他们异常顺利地在一起了。巽决定离开炼域,很大原因是因为唐梨,他不想唐梨营造出的平静生活被来自他身边的意外打破。
然而最后,她还是离他而去。他体会过了世间最美好的感情,又骤然失去。他这一辈子唯一一次被彻底地击败,溃败地连刀也无法再拿起。身上的伤在两个月后愈合,可他足足用了两年,才不再沉溺在痛苦中。
在东城两年报了宇文金的恩情,他又去了北城,带着必死的决心去杀夏侯玄御,可惜夏侯玄御没有那么好对付,他们两败俱伤,巽不得不离去。那之后,他一直辗转各地修炼,将一切的专注都留给了追求更好的刀法。
从唐梨离去,巽发觉自己比从前更加漠视身边的一切,也再没办法对任何人和事投注感情。
他心如死灰。
而唐梨回来了,于是死灰复燃。
与此同时,当年唐梨死亡的情形,突然能清晰记起,不仅如此,还如噩梦一般缠绕着他,令他不得安眠。
“我并非故意不睡,而是无法入眠。”
“我清楚你已经回来,知道你没死,就在我身边,可你在我怀中死去的样子,会经常出现在我梦中,让我觉得恐惧。”后知后觉的恐惧,怀疑眼前一切并非真实的紧张。
巽哑声说:“我或许确实太过紧张,但我无法控制。”
唐梨静静听巽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晚上不睡,她忽然伸手托住了他的脸颊,语气平静说:“巽奴,其实你这个情况,应该是一种病,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就是因为目睹了我的死,给你造成了精神伤害,焦虑紧张,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情况。”
巽听不太懂,“……什么创伤什么障碍?”
唐梨:“简单来说,就是你需要治疗,食疗就可以了。”
巽这回听懂了。
唐梨:“所以宵夜还是要吃的,你不要怕长胖。”
巽:“……我没有。”
唐梨:“其实,也不是只有练刀能锻炼运动,还有其他的办法,或许这个办法还能让你更安心,病好的更快。”
巽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直到晚上被拉到床上。
巽:“……”为了避免唐梨不适应现在的情况,他非常克制自己,结果反而又被柔弱的妻子抢先了。
唐梨一点没在怕的,还抱着他的脖子安慰他:“配合治疗,很快就会好的,睡觉一定要好好睡,不然没精神,很影响身体健康。”
在唐梨的全方位关爱下,巽的情况果然在好转。
她们两好的这么快,宇文金看出来了,过来蹭吃的时候对着唐梨感叹,“你和巽兄动作也太快了吧,这没几天,感情就越发好了。”
唐梨端上一笼包子给他,笑眯眯地说:“感情中最要不得的就是犹豫和猜测,再好的感情都会被疑虑消磨,所以有疑问就要早早问出来,有问题就一起解决。时间不等人,所以更要把握好当前,不能犹豫,谁都不知道在犹豫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宇文金呃了一声,“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坦诚自己的想法。”
唐梨低头笑了声,盛起一碗甜汤,盖上白瓷盖子,“所以巽奴很难得啊,只要我问,他从不瞒我什么,而且他不怀疑我,这份信任是其他人绝对做不到的。”不然,她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人呢。
提起食盒,唐梨道:“城主继续吃,我去给练武场给巽奴送甜汤。”
宇文金犹犹豫豫,咽下了一个包子,叫住了她,半开玩笑道:“我说,嫂夫人,你这样一天几顿的喂,万一把巽兄喂胖了,你不就不喜欢他了,你可悠着点,要是你不喜欢巽兄了,巽兄一定要很难过的。”
唐梨诧异看着他,半晌忽然失笑出声,“城主是不是误会了我上次说过的话?我说的改变可不是外貌的改变……城主还没遇到自己最喜欢的人,可能不明白。”相貌可能是通往一个人心里的路之一,一旦通过,走进那个人心里,决定不再离开,那这条路就不再重要了,即使断了也没关系。
宇文金:“……”突然感觉好撑?
巽答应了要在东城留十五年,这期间他要保护宇文金,坐镇东城,宇文金又请他锻炼府兵,算是请他正式成为了东城的武教之一。巽从前也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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