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卢照宛来了,四人寒暄几句之后,郑恽郑徽两人便将三人请到了客厅,没过多久,便有婢女双手捧着红漆托盘鱼贯而入,待各色菜品鲜汤点心水果上齐,大厅门口突然出现一道坐在轮椅上的人影。
待轮椅渐近,看清楚坐在轮椅上的人时,萧媺眼神微闪,复又波澜渐平。
不用郑恽郑徽介绍,几人就已经明晰了此人的身份郑晏。
他此前在王都,向来是只闻其名却不见其人,这也是在场除了郑恽郑徽之外的三人,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天资卓绝的少年。
郑晏这时也抬头看向他们,他的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视过去,最后停留在萧媺身上。
没想到这么巧,没想到她竟然就是当朝长公主。
郑恽还是简单介绍了一下,道:“这是我侄儿,郑晏。”
又依次向郑晏介绍几人:“这位是长公主,这位是贺大人,这位,”到卢照宛时,他停顿了一下,含笑道,“卢公子。”
还没饮酒,卢照宛脸颊边已经烧起了两团红云。她也不知道自己父亲怎么想的,撇去其他因素,她今天是真像上郑家打秋风的穷亲戚。
郑晏道了声“幸会”,便入了席。
席间郑徽一直同萧媺说话,贺清时要忙着应付郑恽,也没空插话,至于卢照宛,偶尔也会同萧媺说两句,如此,便只有郑晏一人,安静得有些格格不入。
用了一些饭菜,他便放下筷子,身后的小厮见状,忙走上前。
郑徽注意到他的动静,忍不住问道:“晏儿,你吃饱了吗?”
“嗯。各位慢用。”
郑徽暗暗叹了口气,她知道,能让晏儿答应今天出来用饭已经实属不易,也没敢再奢求其他的。当下便对他身后的小厮道:“将少爷推回去吧。”
郑晏离开后,席间竟也安静下来。
郑徽愣了愣,回过神来,端起面前的酒杯,对萧媺道:“我敬公主一杯。”
郑恽也有样学样。
接着是卢照宛,不过她伤还没好,只能以茶代酒。
最后只剩下贺清时。
萧媺望着他,乌沉沉的眸子透着水气,眼角眉梢有薄红一片,耳垂更是,红得几欲滴血。
贺清时眼神微暗。
萧媺勾唇:“本宫等了这么久,贺大人竟是不打算敬本宫一杯么?”
贺清时无奈道:“公主,你醉了。”
“本宫没有醉!”
贺清时站起来,对席上三人道:“贺某看公主已经有些醉了,正好顺路,贺某便将公主送回去吧,就不打扰几位的雅兴了。”
说完,他走到萧媺身边,将人搀了起来,萧媺也不挣扎,乖乖倚在贺清时肩头,就这么被扶了出去。
郑徽看着两人渐远的背影,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事啊?”
郑恽摆摆手:“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事?”
卢照宛低头,自顾自又呷了口茶:“贵府这酒似乎有些烈?”
说到这个,郑徽便打开了话匣子,她抿了一口,答道:“我听说长公主素来好酒,故才特意命人将我们府上这坛埋了二十多年的春枝雪挖了出来。这酒取的是初春时候花枝上最尖上的一点雪,集了多少人力才得了这么一小坛,”说话间,她脸上还隐隐露出点心疼之色,不过很快她又道,“但既然是长公主,也算是值当了。”而且,还远远不够。
长公主对他们郑家的恩情,哪里是这么一坛酒能抵消的。
如果不是她发现了卢照宛,发现了那支箭,郑家现在,说不定已经陷入什么困境了。
郑恽附和道:“是啊。不过这酒,确实是烈。初时入口不会觉得,但是回味绵长啊。卢公子感兴趣么?”
这便是明知故问了。
卢照宛现下还伤着,生冷辛辣酒是一样不能沾。
她摇了摇头。
郑恽看向郑徽:“你也不会喝,差人把这酒给长公主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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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好不好贺清时不知道,吸取了上次同萧媺喝酒的教训,方才在席间他是一滴也没沾。
不过醉人倒是很显而易见的事了。
刚刚还嚷着自己特别清醒的人已经靠着他肩头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走到门口时,他装模作样地迷茫了一会儿,才将人扶到有公主府标志的马车旁,对车夫道:“你家公主醉了,本官现在将她扶上去。不过,原先等在郑府门口的马车不见了,不知小哥可否捎带本官一程?”
到底是公主府的车夫,对王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认不完,也是知晓当朝首辅的。
听见这么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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