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是萧媺手里的茶盏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她站起来, 可是比她的动作更快的是贺清时他看着萧媺, 如墨的眸子里带了两分笑意,双手灵巧一动,便将身上深青的外袍解开。
春衫单薄,服帖地搭在他白皙的胸口处,他眨眨眼,看着萧媺,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 眼尾染上一缕薄红。
在萧媺站起来的时候,解开外裳的贺清时已经来到她面前,看起来颇有些惹人怜爱的意味。
“虽说白日宣淫有些不成体统, 可是公主权势过人,而今又在您的封地上, 如此,澈之也便没有异议了。不知接下来是该由澈之服侍公主宽衣,还是?”
萧媺有点适应不了, 一把将他推开,扔下一句“白日宣淫确实不成体统, 本宫既然贵为公主, 便不能做出此等招人话柄之事。”就夺门而出, 留下敞开衣襟的贺清时一个人在书房里。
半晌,贺清时唇边才逸出一声轻笑。
他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腰带系上,理了理领口,走到书桌前, 将萧媺来不及收起的画展开。
出乎他意料的是,画上倒不是什么山水花木之类,而是一个男子。
他摇摇头,将画卷起来,放进衣袖里,出门去寻萧媺。
“青蒲,你真这么跟公主说的啊,那公主要是知道了你骗她怎么办?”
“比起我来,应该是贺大人更担心吧?只要他不露馅,公主就发现不了我撒谎。也许,红蕖说得对,公主一个人苦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身边出现了一个可以陪着她的人,我们又有什么理由阻拦呢?”
白鹭低下头哀怨地搓了搓衣服,又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现在公主身边还有个叶潮生呢,你说贺大人要是因为这个人和公主之间起了嫌隙可怎么是好?”
青蒲闻言,睨她一眼:“这话说出来你自己能信?贺大人可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不过,我就担心他会不会把叶潮生给弄死。”
“反正有咱们医术高超的青蒲姐姐在,弄死个把人算得了什么,你能救回来就行了,不是吗?”
“有道理,唉,快洗吧,这才第一天呢。”
白鹭哀嚎一声,低下头,奋力揉搓起来。
贺清时走来走去,最后终究是没找到萧媺,不过他转眼一看,却看见蹲在地上埋头洗衣服的两个丫鬟,他认得,那是萧媺的贴身丫鬟。
还没等他走过去,方才给他开门的小丫鬟一抬头便也看到了贺清时。她起身向他走过去,福了一礼,道:“贺大人可是要找我家公主?”
贺清时点了点头。
白鹭伸手指了指东边一间厢房,道:“公主现下应该是在寝居中,您过去先找伺候在院外的绿莺或是红蕖姐姐让她们为您通报一下就可以了。”
贺清时又是一点头,后来迟疑着道了声“多谢”。
走到萧媺寝居外,他果然看见侍立在外的两个丫鬟,一人着粉裙,一人着绿衣,想必就是先前那婢女所言之红蕖与绿莺了。
他走过去,停在距离红蕖约莫三丈之外拱了拱手,道:“有劳姑娘为在下通禀一声。”
“红蕖,让他进来。”萧媺在屋里便听见贺清时的声音,于是道。
红蕖在门外脆声应是,侧身将门打开,对着贺清时道:“贺大人请进。”
贺清时刚走进去,便听得萧媺道:“贺大人又来做什么?若是谈什么有失体统的事,我劝贺大人还是省点心思。”
贺清时循声望去,看见她站在窗前,也不过去,而是道:“澈之前来本不是想与公主谈这等事,不过若是公主想听,澈之自当承命。不过除此之外,澈之却是有事相求。澈之以为,于情于理,公主都应该给澈之在公主府中安排一个住处。依公主看,如何?”
萧媺发现从今天看到贺清时开始,他整个人就无耻得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或者说,这本来也就是他的一面,只是她往死里从未发觉过而已。
纵然已经对贺清时恨得咬牙切齿,但因为她是背对着,贺清时并不能看到她的表情,只听她道:“本宫倒是不知,这情是何情,理是何理?”
“澈之孤身一人从王都来到琼阳,身无长物,举目无亲,唯识得公主一人,你我二人相交至今,其情甚笃,此乃人情;澈之与公主私交在先,而今更是已经成了公主的人,对澈之负责是公主应尽的责任,澈之不求名分,只求一个安身之处,公主若是不允,天理何在?”
萧媺深吸一口气,什么叫已经成了她的人?她凭什么要对他负责!没成想在她被气得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又捂着嘴咳了起来。
萧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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