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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茗打电话给覃戈,覃戈可能在开会,没接电话。
民警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去办,在一旁催促她尽快决定,章茗最终还是去派出所把同意调解协议签了。
她刚把协议签完,覃戈电话回过来了,听了章茗的叙述后,他说:“安?迪不是为了钱,她是为了帮覃盾减刑,她之后可能还会用其他方式来要挟你。”
“那怎么办?调解协议我已经签了,我等会儿去银行取钱拿给她。”
“安?迪这种人那么狡猾,她跟你说什么,提什么要求,你记得录音。”
“嗯。知道了。”
在民警的见证下,章茗把五万现金给了安?迪,住院费等她出院后再给。一切都比想象中要顺利。
那日,参加完叶子静的葬礼,一众同事去医院探望梁越。
梁越自从脱离危险后,沉浸在间接害死叶子静的强烈自责之中,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有时候沉默寡言,有时候暴跳如雷,有的时候无缘无故大哭大闹。
他家里人忧心忡忡,生怕他走不出来,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最近医院安排了心理医生给他做心理疏导,他才逐渐有了好转迹象。
跟林雁几个从新城区中心医院出来,章茗接到安?迪的电话,她说她出院了,住院费让她送到她家里来。
章茗留了个心眼,为了避免跟安?迪单独接触,便让林雁代为转交。
林雁从安?迪家出来,在路口上了章茗的车。
林雁上车后,边系安全带边摇头说:“安?迪好像有点问题,神经兮兮的,跟我说着话呢,说着说着突然无缘无故咧着嘴笑,好?人。我把钱给她赶紧溜了。”
“收据拿了吗?”
林雁从包里拿出收据,放扶手边上的收纳盒里,“帮你放这儿。唉,我记得有次安?迪的妹妹到海安来,住在我们宿舍,她妹妹说她外婆和小姨都有精神病,你觉不觉得她也有那么点啊?”
章茗开着车,并不以为然,“那倒不觉得,她是偏执,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她。别说她了,想想去哪儿吃饭吧,我请你。”
“要狠狠宰你一顿才能抚慰我受惊吓的心。”
章茗笑:“两百封顶啊。”
林雁吐槽:“千亿身价的老板娘,对发小就这么抠门啊?真是越有钱越吝啬。”
……
虽然章茗已经想办法尽量避免给安?迪碰瓷的机会,但是当别人有心要碰瓷的时候,躲都躲不掉。
深秋的日落,与路边绚烂的梧桐树相互辉映,连成一片,仿佛青柠街头摆卖的油画似的,章茗在办公室看着天空最后一抹余晖隐去,她把百叶窗拉好,关了电脑后,准备下班。
从设计院大楼出来,天色将黑,外面有些冷,她把围巾围好,想从旁边的铁板楼梯下负一楼取车,却听见旁边传来:“每次都是办公室最后一个下班的,果然是优秀员工啊。”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章茗微微闭了闭眼,这是又要搞事的节奏。
安?迪就依在楼梯口,挡住了章茗的去路,她冷笑:“怎么?躲着我?怕我?”
章茗不想理她,转身往回走。
“你再走一步,我就从这儿滚下去,我就说是你把我推下去的。”
章茗知道这儿没有监控,安?迪肯定也知道。
“安?迪,你不要命了吗?拿你肚子里孩子的安危来要挟我,你是不是有毛病?”
安?迪抿着干枯的嘴唇,“我是有毛病,我想不明白,我究竟哪里不如你了,为什么你能成为人上人,而我却要被人踩在脚底下,凭什么?”
“……”
“我寒窗苦读,费了多少努力,才考上海安大学,又是吃了多少苦头,边工边读读完了研究生,好不容易进了设计院做了建筑师,我们村多少人羡慕我,有好学历有好工作,但这一切……都被你毁了!”安?迪边说边往章茗走来,她披着长发,脸色蜡白,穿着白裙子,裹着一件灰色大衣,猛一看去,像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女鬼贞子。
章茗把手伸进了大衣兜里,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对着安?迪:“我现在不想跟你费口舌,我开了摄像,你想滚下去,你尽管滚。你别妄想以此来要挟我。”
安?迪没想到章茗会来这么一招,但她今天不达目的,是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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