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痛起来,也就没有去细想了。
烘焙坊也做不下去了,以前母女俩一直隐忍着不提爸爸。
那天跟盛北辰那么一发泄,邵佳恩发现她特别想爸爸,她考虑了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妈妈:“妈,爸爸……他葬在哪里?”
从回来到现在,邵佳恩一直都像鸵鸟一样抗拒面对这个现实,仿佛她不问不说,平静的假象就永远不会被打破,现在,她终于不想再麻痹自己了,她真的很想,去看看爸爸,和爸爸说句话。
苏素也愣住了,沉默了一分钟:“雁洄镇的公墓里。”
邵佳恩嘴巴张了张,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我想去看看他。”
天阴沉沉的,风很大,偌大的陵园里一个个墓碑孤独地竖立,邵佳恩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爸爸的墓,青色的墓碑上一张小小的照片,爸爸慈祥地笑着。邵佳恩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石板的冰凉从指尖直沁她的心,她有点哽咽:“爸爸,我来看你了。”
她记得他们的分别,十八岁的生日宴会上,晚宴过后,长辈们陆陆续续地散了,年轻人们意犹未尽,以邵佳恩为首,纷纷表示要去ktv再玩一会儿。爸爸担心她但也顺着她,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你们别玩太晚,散了叫林叔来接你们,爸爸妈妈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没给你呢。”
那个时候的她满脑子都是盛北辰,根本不在意爸爸妈妈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
“好的,好的,好的,你们快回去吧!”她一边撒娇一边把父母往电梯里送。
妈妈佯装生气:“记得早点回来,散之前先给林叔叔打电话。”
她应该听话的,她不懂为什么她那天没有打电话叫林叔叔来接他们,是真的喝多了,还是贪恋和盛北辰待在一起的时光?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分别时的言笑晏晏犹在眼前,今天却天人永隔。
她清楚地记得在看守所里和爸爸的最后一面,那一幕像烙印一样给她刻下了一生的伤痛。在看守所的走廊里,那长长的就像漫长得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悲苦的人生一般的走廊里,那穿着天蓝色囚服的清瘦落魄的爸爸,在看见她的瞬间仓皇离去不敢相认。
小藻被盗文狗气到长痘吃不了火锅整理她的爸爸一生清廉,人生里唯一的一次铤而走险就是为了她,却没想到,树倒猢狲散,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命运这双翻云覆雨的手,将她捧上天空,又狠狠摔下,那无数个曾经憧憬的一家美满美好的未来,现在都是悲凉的笑话。
她不懂该恨谁,盛北辰?林珈仪?还是愚蠢的自己?
可是,恨了又怎么样,她美好的青春时光,她最亲爱的爸爸,再也回不来了。
下山的时候下起了雨,雨滴打在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又冷又咸,她有点自我厌弃,没有带伞,也不想找地方躲雨,那些温馨美好的过往在她的脑海里一幕一幕地掠过。
“爸爸……”她喃喃着,一边哭一边孤独地走着,雨很快打湿了她的衣服,眼前的视线百茫茫的一片,爸爸,我真的好想你。
直到头顶突然出现了一片无雨的天空,她迷茫地回过头,却看见蹙着眉头的盛北辰的脸,他看着她:“邵佳恩,你不冷吗?”
邵佳恩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向前走。
盛北辰碰了一鼻子灰并没有走开,他直接一把抓住邵佳恩的手往停在后面的车上带:“天都要黑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淋着雨走,你不要命了想过苏老师吗?”
邵佳恩脑子“嗡”的一声,脚不听使唤地跟着盛北辰走,原来真的,她连自暴自弃的资格都没有,她还有妈妈,她想赎罪,就更应该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妈妈。
论谈判,盛北辰是祖宗,总是能在短时间内切到要害一击就中,可是天知道,他有多么懊恼。
邵佳恩的出现,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慢慢地起了惊涛骇浪,对参与过却并非完全了解的过往的执着,对身处逆境的她的心疼,让他难过,也让他慌乱。
今天早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驱车前往邵佳恩家门口守候,可是看见她出来,他鬼使神差地慢慢地开车跟着她。
他看见她上了公交车,再转小巴车,到了雁洄镇又坐了小三轮,到了山下慢慢步行来到陵园。他看见她在墓碑前哭,他看到她在雨中喃喃自语,踽踽前行,他真的没有办法假装看不见,他觉得他就像一个跟踪狂一样可笑,却又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
他败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何必当初!
邵佳恩上了盛北辰的车,淋雨的痛快感过去后,冷得直打哆嗦,盛北辰拿出一块干毛巾扔给她,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过去。
邵佳恩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伸手接。
盛北辰有点烦躁地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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