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最高还高的天空里裂开一块云层,垂下一缕辉光,穿过天花板,恰好圈住多洛莉丝和他。
空间微微扭曲,布昂莱特一阵毛骨悚然,脑海中突然跳出对正在发生事情的奇异认知——前来回收子民灵魂的深渊意志撞上某种更伟大的意志。
在这个过程中多洛莉丝停止了孱弱的呼吸,她的身躯化作光点,逸散在森林之中。深渊退让了。他无言而又震撼地旁观多洛莉丝每一寸灵魂中的深渊气息被剔除干净,水晶般无暇。透明的她飘在圣光中,最后吻了吻兄长的额头,归往翡翠森林的生命之树安息。
布昂莱特摸摸额头,圣光还未消散,绕着他的头打转。这是,毫无疑问的神恩。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几近找不着北,为什么,怎么会。这难道不荒诞吗。
半晌,他捂住半边脸,趴在床沿又哭又笑。
“……这算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发愿呢。”
……
格林希尔主教走出木屋,把最后的时间让给那对不幸的混血暗精灵兄妹。他能力不足,契约无法成立,这十分可惜。
神殿近年来针对深渊表层的魔界行动不断,他招揽暗精灵少年,不仅是看重他对深渊及魔界的了解和强大的能力,亦是被少年真挚的亲情打动,有意在神的辉光下教化迷途的羔羊。
少年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后,总要思考接下来的去处,无论他有何打算,主教都不吝于教导一些在主位面生活的常识。
格林希尔主教并未走远,因而圣光破云而出时他在不远处全程围观,简而言之,下巴差点惊掉。
他当即跪了下去,摸出一串念珠状的圣物开始默默祈祷,发自内心地为亲见神迹热泪盈眶。
直到圣光再次隐入云层,少年推开门走出来,手指中轻轻搓动着一小枝金色的奇异花朵,主教能够察觉到花中所蕴含的清圣的光明之力。
那是金铃花,传说中由极恶之地生出的纯洁之花,亦是教典中长于神座下林希尔主教只有在圣城觐见教皇和圣子时才有幸见到过圣坛上供奉的金铃花,据说价值连城。
主教还在目瞪口呆恍恍惚惚中,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引动神恩降临的少年,他已经擦干泪痕,随手将金铃花往衣领一别。
“喂,你不是想让我把帮神殿做事吗?带路吧,我不欠人情。”
什么叫欠人情……欠神情才对……他的大言不惭太过自然,主教甚至升不起警告他注意言辞的冲动,心情澎湃。没错了,既然他此时此刻站在此地,一定是神的意旨,指示他引导少年皈依于圣光下。
他紧张而干巴巴地问:“怎么称呼您、你?”
布昂莱特在契约上签的是以深渊语形式存在的真名。所以主教不会念。
“你可以叫我布昂。”这是暗精灵在深渊讨生活的习惯,取多音节名字中的一个或两个音节为化名。
布昂莱特就这样被格林希尔主教捡回了神殿。
他长得和人类少年别无二致,双黑的发色瞳色虽不常见,亦不稀有。如果不主动告知,没人能看出他和深渊有什么关系,别人只当他是被主教收养的孤儿。
唯一能引起疑虑的只有他的生长速度。一般来说,精灵是一种幼年期、少年期和老年期和人类一样短,青年期却极其漫长的生物。但布昂莱特迟迟未能脱出少年期,暗精灵习惯于把他身上的一切异常解释为“人类的劣等小杂种”并加诸嘲笑。
首先要解决的是食物问题。布昂莱特向来不挑,在深渊什么都吃。但深渊缺少精细的食材和烹调者,以至于他来到主位面后被“这么多好吃的!”给震惊了。
带妹逃亡时没有条件,主教带他回神殿的路上十分和蔼,有问必答。他指着见到的一切新鲜事物,诚恳地一一问主教“能吃吗”。农户圈养的牛羊鸡鸭,地里的小麦玉米,路边的果树,甚至花花草草,全给他以神农尝百草的精神祸祸了一遍。
直到他们回到主教所属的地方圣堂,主教新鲜水灵的大侄子出来迎接问候主教,频频将目光投向他,布昂莱特不耐烦地回视,还会被他不好意思地脸红躲开。
于是他一脸天真地指着那小子,用新学的通用语结结巴巴问:“能,吃,吗?”主教吓了个半死。
其次就是语言问题。
布昂莱特会说深渊语,精灵语和一点点的大陆通用语,和格林希尔主教的沟通靠通晓语言的神术,和神殿里的其它孤儿与神职人员交流就只能依赖只言片语和比划。
不过他性格十分开朗,自称来自乡下的深山老林,丝毫不以不会讲通用语为耻,和谁都能连比带划聊上半天。
他大概用几天就掌握了通用语。某些有身份的贵族子弟看不惯主教对他的看重当面嘲讽,他也能咬着苹果笑得阳光灿烂,假装听不懂。
主教的大侄子冲过来想帮他解围,结果站在原地磕磕巴巴脸红了。真奇怪。他可没发动魅惑魔法。
不过主位面的人真善良啊,除了比比啥也不干,他把一肚子在深渊积攒的阴人经验团巴团巴,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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