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和人类世界完全毫无关系,白天就会消失的幽灵述说秘密。
“不过除了船长的小孩,普通船员的孩子都只不过是『乱』交下来的产物……所以生下来不过就是新的星盗预备役,根本不会被父母期待和灌注爱意。没成年的时候基本当做杂役或者取笑的玩具给人干活,长大了则成为打手或者炮灰。
“原本这应该是我的一生。但后来我待的那个星盗团被『政府』军抓住了,有些人,像那个熊成逃掉了,有的比方说我的父母被叛罪处死……像我这样的小孩则是被扔进了战虏营——我其实是这样才进入军队的。”
黎烁捂着对方双眼的手有些微微僵硬。
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实。毕竟军部的军官都要讲究政治面貌的清白,像苗寒池这样的身世揭发出去,足以让他丢掉现在所有的地位!
“战虏营的日子并不好过,”苗寒池轻笑了一声,“你知道的,那个地方当初就是用来给正规军提供探路炮灰的地方。军备物资永远是被克扣最厉害、最缺乏的。
“缺衣少食,没有弹『药』……这些都是常态。很多人熬不过去,没等上战场就已经死掉了。不过好在我进去之前,日子过得其实也差不多,所以都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反而一直活了下来。”
黎烁心中一惊,他忽然想到了苗寒池那诡异的味觉:“那你的舌头也是……”
“我不知道,”苗寒池说,“毕竟我对食物只能填饱肚子就觉得够了,你们说的味道区别,我其实真的分辨不出来。”
他舒了口气,把话这么心平气和地说出来,的确让人心中平静。
“后来的事其实没什么好说了。战虏营的存在某天被揭发了出去,然后引起了民众舆论和谴责。帝国不得不取消了编制,大多数的人被遣返回乡,但我却选择了加入军部——因为我觉得我也并没有地方可以去,最熟悉的地方反而只有宇宙间的战场。
“我从普通的士兵位置上一路往上爬,积攒军功渐渐提升着军衔,巧合的进入了当时前来巡查的老师眼中。他把我带到了身边,送我去读军校……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才是我的父亲。”
说这种话还是让苗寒池有些害羞,他停止了继续述说,同时在心里猜想黎烁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并不希望任何人给予自己同情,他只是这番话憋在心里太久了,所以想要寻找一个可以倾诉的树洞而已。
所以他有点害怕黎烁对他产生什么奇怪的情绪,不由得动了动,想要先从对方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但是黎烁忽然又抱紧了他。
“这不是你真正想说的,”黎烁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真正讨厌的到底是什么?”
听到对方的话,苗寒池彻底愣住了。
“这种过去听上去的确很糟糕,但是你的声音里并没有痛苦,这种回忆困扰不了你。”黎烁冷静地指出来,“让你觉得难受的应该是其他的事情。”
苗寒池站在原地想了很久:“你说的对……我并不认为我的过去有什么无法接受的地方。就是这样的经历才塑造了现在的我,但是这样的我,却是不被接受的。”
和之前述说过去的记忆不同,此时苗寒池的声音里有些颤抖。
“我必须隐瞒一切才能站在我脚下的位置——老师替我做了万全的准备,他甚至找到了两个演员来冒充我的父母,好让外界相信我拥有一个十分完美的平凡家庭。
“但这不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可真实的我只能隐藏在虚假里……久而久之,我甚至不知道真正的我是不是真的如此不被人接纳……”
这似乎是苗寒池第一次把真正的真心话说出来,将他最在意的情绪和内心完全不加掩饰的暴『露』出来。
真糟糕啊,他在心里想。如果黎烁把他说的这番话暴『露』出去,那绝对是对军部平民派的最大打击。
他在做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但是不可思议的,他却在这种疯狂里感受到了内心的平静。
“你是这么想的吗?”苗寒池听到黎烁说,“但我从来不认为你展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你最大的伪装不是早在我们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我亲手撕掉了吗?”
那个会对他恭敬有礼的苗寒池只存在了不过短短一天就消失了,之后黎烁认识的就只有那个会嫌弃的对他冷嘲热讽的苗寒池才对。
“起码对我……咳,我是说对黎烁殿下而言,就算你们两个人关系差劲,但他也从不认为你们两个之间存在着一丝一毫的虚假。”
是这样吗?
苗寒池扯了扯嘴角,有些想笑,但控制着没让自己笑出来。
外面的花神祭典举办得十分盛大,就连警察局都能听到后半夜人们传来的狂欢声。
在这声音的遮盖里,苗寒池说出了今晚让他最难以启口的害羞话语。
“谢谢你,幽灵先生。”
……
等苗寒池和黎烁离开警察局,回到酒店后的第二天,黎烁又接收到了黎锐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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