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年8月14日
(十四)
莫斯科街头,人流攒动,世界各地的球迷齐聚一堂,共同享受四年一次的欢
愉的激情。
从卢日尼基大球场一出来,刚和达尼埃拉看完了世界杯揭幕战的我就收到了
父亲的微信通知,马上就是欣欣的预产期了,要我抓紧时间赶回来。
回到北京,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再赶到医院,在产房门口我看到了焦急等待
的父亲和同样踱步的老王,老王是以舅舅的名义出现在这里的,我和父亲交谈了
几句,又抽了几支烟,等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产科医生报来喜讯,是个男孩。
父亲自然是由衷地高兴,想比思思出生时我满不在乎的态度,这次虽然也是
要装作孩子爸爸的样子,但我多少还是为老爷子高兴,毕竟父亲脑袋里传递香火
的封建残余要全部改正过来还是有相当的难度,这次欣欣为我们陈家生了个大胖
小子,也算是了却了父亲心头的一大愿望。
父亲以66岁的高龄再次当了爹,可谓宝刀不老,我这个当儿子的,也是为
数不多的知情人,能够看得出父亲表面上很显露出的得意。当然,这还要感谢欣
欣,这次有计划要孩子前做生育检查,医生说她是并不多见的易怀孕体质,这也
就不难解释父亲每每能够一击而中,老来得子了。
父亲给孩子起名叫做陈恩,和姐姐加起来就是思恩,我心中难免有些嗤之以
鼻,到底是思谁的恩呢?
妻子产后坐月子这段时间都是父亲和老王一起照顾她的,我自然是和达尼埃
拉到处游山玩水,整个中国几乎都玩遍了。
到了月份,我和妻子终于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在朝阳区民政局见到她时,
还是我在恩恩诞生那天后次见到她。她留着黑色的齐耳短发,化着淡妆,身
材以惊人的速度瘦了下来。
我们也算是好聚好散,和其他来办理离婚的夫妻不同,一路上没有争吵和激
烈的言语交锋,她还向我展示了手臂上的新纹身,上面是儿子陈恩的字母缩写和
出生日期。
自此,我和杨欣欣的法律关系从夫妻变成了前夫和前妻,我们再也不用在婚
姻的框架下来束缚自己了,我想我们是由衷愉悦的。
我回首起我们6年多的婚姻,在第七年的七年之痒前终于了断了,到最后我
都没有感到过我的前妻杨欣欣真正爱过我,哪怕我曾经是如此爱她。
离婚是我们必然的结局,而在发现了欣欣对父亲异常的情感后,我也决意撮
合两人,的确杨欣欣光从外表就会引起许多男人的想入非非,更别说一个生活在
同一屋檐下,欲火炽盛到快要爆炸了公公了,我推动他们之间的结合,从其种方
面讲对父亲来讲我尽孝,对杨欣欣来说不也是在「爱」她么,在婚姻的尽头,我
对她的爱也算是有始有终了,想到这里对当年那些往事种种也算是彻底遗忘了。
当月月底,我在罗马的西班牙广场当众单膝下跪向达尼埃拉求婚,对于含蓄
内敛的国人来说,可能这种行为与逼婚无异,但对于达尼埃拉这样的拉丁女孩来
说,却是再受用不过了。
在被公司冷藏渡过了相对清闲的两年之后,新的任命下来了,由于我之前在
南美大区取得的出色成绩,以及我精通英语和西班牙语的背景,公司决定派我前
往巴塞罗那,以西班牙市场为基础,在整个南欧布局。同时我也递交了移民申请,
达尼埃拉的两年在华留学生涯到年底也即将结束,取得了双学士文凭的她决定和
我一起移居西班牙,她作为南美西语系国民,拿西班牙国籍的速度要比我快得多。
时光荏苒,到了年底,我移民申请的批复已经拿到,我卖掉了在北京的两套
房子,一共拿到手差不多四千万,再加上一些零散的积蓄,给了父亲和欣欣差不
多一千五百多万。
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我来到了父亲和妻子现在所一起居住的北五环复式豪宅
里,离婚后这套房子被判给了妻子,屋子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再次见面时,我和杨欣欣之间已像是释怀坦然的老友,交流止步于寒暄,仿
佛过往6年多的婚姻记忆早就被淡忘了。
父亲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移民意味着离别,本来作为父亲唯一的儿
子,我理应得到父亲的不舍和思念,但是现在毕竟父亲又有了其他年幼的子嗣,
有了新的家庭,况且西班牙离着远隔着半个地球的南美不同,不需要转机,真有
重要的事情还是可以团聚,平时也可以微信视频通话。
科技的日益发展缩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但这只针对一部分人,对于有些
人,譬如我和杨欣欣,就像两条相交过后的二次函数曲线,只会越来越远。
我看了看在一旁陪着思思玩耍的老王,我知道他在父亲和欣欣之间的作用,
他虽然无法超越父亲,却也在杨欣欣的心里有着无法替代的作用,唯一成为无足
轻重局外人的,只是我而已。
几番荒唐后,老王倒成了这个新组建的家庭一份子,让这个重组家庭更加诡
异。
巴塞罗那的晴空总是那么灼热,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慵懒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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