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你一声‘阿歧’,撇除父母亲人,我们就是最亲密的伙伴了。”
“如果我傻一点,好骗一点,现在应该抱着你感叹苍天有眼,”男人嗤之以鼻,“可惜,我这边还有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我是莫垠水,有一个发小叫李歧,我们相互信任又相互欺骗,我们一起参加了仙魔会盟,我的贴身侍女救起了他,可我却发现,躺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已经被调包了。”
男人的话传入耳朵,等到虚弱的青年理清他的意思,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是难看。
“这么说吧,”莫垠水扯了扯嘴角,眼神冰冷的看着他,“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咱们最好还是别扯惺惺作态这一套。”
“在其他人的眼里,阿歧如今下落不明,若是我想,那就能让它成真。”
“所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谁?”
李歧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被人看穿,他和李羽渊性格迥异,为人处事也大不相同,亲近之人相处久了便可以察觉到其中变化,大都会以为他性情大变,可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人,一见面就让他无所遁形。
他没有办法,只能和盘托出。
而出乎意料的是,得知真相的莫垠水并没有把一切告诉高盏的意思,他装作浑然不知的把他送回炼魂宗,教他如何模仿李羽渊的神态、动作,化解其他人心中生出的疑窦。
就这样,李歧被迫成为了莫垠水的棋子,被他深深的根植于炼魂宗的内部。
“行了,收一收你的眼泪吧,李世妹,”莫垠水不无恶意的说道,松开了压制他的手,然后将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捡了起来,塞回了他手里,“世妹,请吧,这十方森罗阵的最后一步,非要你来才行。”
忍受着他的讥讽,李歧看着近在咫尺的血人,身体微微颤抖。
浑身血痕、双颊凹陷,他几乎已经认不出大师兄了。
他还记得对方最意气风发的那几年,紫金观人人皆知观主的首徒是不世出的天才,那时候他们师兄弟的关系远没有日后那么生疏,大师兄成日带着以他为首的小萝卜头们上早课,然后被他们错误百出的背书气到说不出话。
修士的亲缘关系本就淡漠,凌霄真人和绿拂仙子更是甩手掌柜,因此在幼小的他心中,比起好久才会见一面的爹娘和成日躲清闲的师父,大师兄才更像是一名可靠的长辈。
可惜,就是这么一点回忆,也在灵犀真人透露出要选他为下任观主时被抹杀的干干净净。
“李羽渊,你何德何能?”
这是大师兄下山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李世弟。”见他迟迟不动手,莫垠水催促了一声。
闭了闭眼,李歧将自己从回忆里拔了出来,他双手握紧匕首,将它举高,颤抖着对准了男人的手胸膛,猛的刺了下去!
“噗——”
鲜血喷涌而出,双目紧闭的男子兀的睁开了双眼,或许是身上的血的太浓,他连瞳仁都染上了赤红色。
“……师……弟……?”
被刺穿了心口的男人吃力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他看着李歧,眼中有浓郁的不可置信,他的血液滴落在地,顺着地上的纹路不断蔓延和汇聚,化为了一道道诡异的咒纹打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像狂兽一样哀叫了起来。
“啪嗒。”
匕首再一次掉落在地上,李歧膝盖一软,无力的趴伏在地,咬住下唇忍耐了很久,最终还是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世上最后一个能认出他的人,被他给自己亲手杀掉了。
完全陷入悲痛之中不断的李歧没发现莫垠水是何时悄悄离开了房间。
“锦绣,”莫垠水开口唤身旁的女子,“看紧他。”
“公子,”孙锦绣看上去有些犯难,“再过几日李师兄就要及冠了……”
她的话没说完,可莫垠水已经听懂了其中的未尽之意。
李歧命中注定活不过弱冠,他离及冠越近,便是离死期越近,他要孙锦绣去盯着一个注定要死的人,她怎么可能会看得住。
“噗嗤。”他低头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越过少女,踏上了城主府过于幽暗的回廊。
“哒、哒、哒。”
脚步声在长廊里回荡,莫垠水隐约听到不属于人类的嘶吼声,他知道这些过于残酷和肮脏的谋划又获得了一次成功,一如既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片刻,又露出了了然于胸的笑容。
“我就知道这点小把戏困不住你。”
他用欢快的语调说道,迎接着从拐角走出来的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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