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径自绕过他,出了门,过了一会拿着一个破碗走进来,碗里装满了黑乎乎的药汁。
薛朗把碗朝凤宿面前一伸,“喝。”
凤宿惊恐的看着薛朗,他脑子里一团乱麻,这几日发生的变故太多了,从太子宫变到自己被追杀,再到薛少瑾薛朗的背叛和母亲死去,他脑子里至今仍是混混沌沌。
地道的秘密是薛朗泄露的吗?他投靠了凤怀城?难怪他刚刚想要杀死自己,但是为什么又收手了?
眼前这碗药难道是薛朗后悔没有杀了自己?
凤宿惊恐道:“你c你要毒死我?”
薛朗:“”
薛朗脸黑了,干脆直接的伸手掐住凤宿的下颚,逼迫他张开嘴,拿起药碗就往里灌,凤宿疯狂的挣扎着,嘴里含糊的喊着什么。
薛朗动作一顿,疑惑的把碗凑到嘴边尝了一口——药是烫的。
凤宿被烫的舌头发麻,不住的大喘气,他反应过来了,这是给他治伤的药。
薛朗愤怒的舀了一勺药,看了凤宿一眼,吹了吹,拿着勺子粗暴的对着凤宿喂了下去。
这简直是凤宿喝过的最难受的一次药,薛朗一勺接一勺,丝毫不给凤宿喘息的时间,凤宿差点被药呛死。然而他又不敢说话,生怕薛朗又揍他。
喝完药,凤宿战战兢兢的望着薛朗,大着舌头道:“里”
薛朗不耐烦的看他一眼。
凤宿:“”完了,舌头给烫的说不出话了。
薛朗说:“喝了药就睡,还在下雨,雨停了我们走。”
凤宿忙不迭的点头,他满脑子都是疑惑,有很多问题想问薛朗,可是看见薛朗不耐烦的样子又有些不敢,薛朗那一顿打,打得凤宿现在看见他就下意识的害怕。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变得陌生至极。
那碗药有安神的功效,凤宿想着想着脑子里又开始混混沌沌,过了一会便又睡着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做梦,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凤宿睡得很浅,恍惚中好像听到薛朗一会出去一会回来的脚步声,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夜里,雨声渐小,凤宿是被钟声吵醒的。
钟声沉重,在夜里,浑厚而绵长的响了三声,余音久久不散。
凤宿猛的惊醒,坐起身来,浑身骨头依然酸痛,周围一片黑暗,只隐约看到墙角有个影子,凤宿舌头好多了,茫然的问道:“怎么了?”
那是丧钟。
凤宿不可能不清楚,只有国君驾崩的时候,这个钟才会响,钟响三声,举国哀痛。
薛朗也被钟声吵醒了,他在黑暗里勾起唇,幸灾乐祸的望着凤宿的方向,“你父皇死了。”
凤宿看不到薛朗的表情,兀自茫然的坐着,表情愣愣的。
薛朗:“你要哭吗?”
这句话问得奇怪,凤宿却没听出薛朗话里的嘲讽之意,只木然的摇摇头。
“我要杀了凤怀城。”过了好一阵,凤宿咬牙切齿道。
薛朗头靠着墙,闭上了眼,他忽然想到,前世的时候,他身受重伤被太子的人关进牢里,凤宿被湘嫔带着逃出宫,父母接连离世,又被亲兄追杀
凤宿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不杀我了吗?”凤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薛朗面色不变:“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凤宿想了想,委婉道:“我出地道的时候,薛少瑾正带人堵在那里”
薛朗忽然笑了一声,“你以为是我给太子通风报信?”
被人当面揭穿心思,凤宿一脸尴尬。
薛朗淡淡道:“我照着你的吩咐,去了景阳宫找湘嫔,人没找到,却险些被太子的人打死你却觉得是我背叛了你?”
凤宿仿佛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
薛朗:“也是,薛朗这么爱献殷勤,这种人,怎么会对我忠心耿耿?肯定是投靠太子去了。”
凤宿满脸通红,羞愧的想要钻进地里去,“我”
“我欠你一条命。”薛朗望着凤宿的方向,道:“当年你在薛府救了我,我是真心想报恩的。”
接着,薛朗话锋一转,“但现在,这条命我还清了。”
凤宿满眼无措,薛朗道:“我救了你一回。”
凤宿心说那是因为你差点把我打死,哪有这样算账的?但是这话他没脸说,这两年来,薛朗确实为他做了很多事,更何况薛朗身上的伤也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那,那你要离开我了吗?”凤宿无措道:“也是,我没有什么能给你,你要走就走吧,谢谢你。”
薛朗没有说话。
凤宿抿了抿唇,“那你那时候为什么打我?”
薛朗:“”
这个问题没法解释,难道要说我想杀你吗?薛朗倍感头疼。
凤宿:“算了,不问了,谢谢你,薛朗。”
薛朗想了想,愤怒道:“后面那么多追兵要杀你,你却一直在那哭,我是给你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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