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是黄昏,杨鹏从床上坐起来,自己身上已经盖了层厚厚的大棉被,想是母亲怕他受凉。顾不得头晕眼花急急穿好外衣,冲到厨房,对杨母道:
“妈,你知道那老乞丐住在哪里吗?”
冬日的黄昏,太阳早早地不见了踪影,村间小道上亦是空无一人。杨鹏一路小跑到了母亲所说的那偏僻的小茅屋,微微喘口气,便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比想象的简陋,除了一张木床,竟是空无一物。木床上端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看姿势像在打坐。杨鹏微微一愣:
“这位,这位叔叔,这里可有一位叫花子?”
“我就是。”中年男人开口了,这一说话便把杨鹏吓了一大跳。确实是老叫花子的声音!
杨鹏呐呐地看着眼前这位大叔,看了许久,屋子里光线不好,但还是依稀辨出确实是老叫花子的模样。只是他现在穿着清清爽爽的布衣,胡子打理的整整齐齐,身正腰直,跟那猥琐的老叫花子着实不是一个画风。
“坐。”那化身大叔的老叫花抬手指指木床边朝杨鹏道。
杨鹏狐疑不决,踌躇一会儿一咬牙还是过去坐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的事?”杨鹏一坐便开口发问。
“你管我谁奥,要紧的是你小子记起你是谁了吗?”大叔反问。
杨大鸟知道他是说自己儿时记忆消失的事,低头不语。
“你怎么不好奇我为何突然变帅了?”两人沉默了许久,大叔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杨鹏心里一阵无语,但他觉得此时还是顺着这怪叔叔说话看看。
“为了减少你对我的抵触啊,唉,我真是用心良苦。”大叔微微摇头。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杨大鸟颤颤地问。
“照片你看到第几张?”大叔兀自问道。
“第二张。”
“都没能坚持到最后一张,看来比我想象的严重。”
杨鹏虽然脑子有病,但是还是机敏的,经这怪人这两天一折腾,已经想通一些,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浑浑噩噩,只道是为情所伤,现在看来,身体只怕也出了些问题。
“我到底怎么了,大叔可否直言。”杨大鸟对自身的担忧终究压倒了对这奇怪叫花的疑虑。
“你脑子有病。”
“大叔可有办法。”杨鹏忍住不快。
“有,你拜我为师,我教你一门调息养气的本领,可以暂缓你脑子的损伤。”
“只是暂缓?”
“若要根除,还需求我一位老友相帮。”
这大叔老头说的有些玄乎,这世上说调息养气什么的人八成都是唬人得。
杨大鸟看着端坐着的怪人,要拜师?总感觉有点扯淡。
“怎么,你不乐意!?”看来那人不高兴了,虽说光线暗了些,但杨鹏还是依稀看到他挑起的眉头。
“我都收拾成这样了你这孩子怎么还不乐意!?”
杨大鸟心里翻起一堆白眼,你干净了我就乐意了?你又不是美女。
那干净了的乞丐嚯地起身,也不见有什么大动作,就到了杨鹏面前。杨大鸟吓了一大跳,要知道他的大脑可是运转很快得,反应那是十分地快于常人,很久没被这样吓到了。
“你,你干什么?”杨大鸟道。
“我饿了,去要饭了!你小子好好想想。”
杨大鸟连忙让开,感情你要出门啊,还以为要打我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晚上辉信联系。”
杨鹏呐呐点头。
乞丐向外走去,杨大鸟自然也跟在后面,外面天色已是十分昏暗,但比屋内却要好上不少。杨鹏加快步伐往家走,快要超过乞丐时微微一偏头,看见了他那黑黑的脸。“咦,好生眼熟。”杨鹏那脆弱的脑子一动,又是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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