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孑然是说的不错的。
一切事情,皆如秋落墨般所料进行着。
农历腊月二十七,慧妃因欺上瞒下,陷害皇后,触欺君之罪以罪加一等处凌迟之刑。因念在其数年相伴,初始功德,遂酌情而定。
腊月二十八日,三尺白绫和一盅毒酒就那般送入了“绘画亭”。
慧妃殁。
腊月二十九日,一切后事皆处理妥当,是终究还了皇后百里千落一个清白。众人唏嘘,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结局。
却说皇帝因此事伤了皇后的心而倍感自责愧疚,为做弥补,将大办于元春初四皇后生辰,一切照皇帝份例规制。又另赐黄金数十两,锦缎数十匹,珠饰宝钗各两箱。
一箱箱的东西抬入“凤落殿”,旁观人不免眼红。一时间,皇后风头正盛,竟是无人能比。
而“落凤殿”内,随着一声杯盏落地的声音,紧接而来的是小心翼翼的求饶声。
秋落墨微禅了禅白衣上的水渍,斜眼看向眼前跪着之人,却是略有所思。
而一旁的瑾念自是惦念。
“你这婢子如何做事的,若烫伤了娘娘可如何是好?”转而向秋落墨“娘娘可曾有事。”
想来自那日起,瑾念便真真的一切皆为她着想了。
对着瑾念淡淡一笑,轻摇头。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你是叫绿儿吧。”秋落墨微微眯眼,沉声道。
“是....是的。”
“行了,下去吧。”一挥手。
“啊....?”似是没想到秋落墨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不由得抬头讶异,却因看到秋落墨有些危险的笑容后快速低头“谢娘娘,奴婢告退!”
“娘娘.....”待那婢女走后,瑾念才用眼神示意了下她离去的背影。
“无妨。”秋落墨缓缓勾唇,眸光潋滟。
瑾念默然。
“随本宫去更衣吧。”再看一眼身上白衣,秋落墨终是忍无可忍自己一副邋遢模样。
“是。”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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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淡紫色长裙拖地,上绣合欢样的暗花,袖口也绣着精致的花纹,腰间配着墨紫蜀锦绸带。青丝绾着精致的发髻,以玉簪固定,耳饰的流苏垂在耳畔,简单又不失典雅。
秋落墨坐主位以手扶额稍瞌目,心中却在想魅冰若再不回来恐怕以她的化妆能力容貌迟早露馅。
“娘娘。”瑾念一声唤音打破思绪,秋落墨抬眼望去。
一袭浅色月华裙,罩同色翠罗纱,挽素色披帛,姣好的面容之上是种种复杂。
这人竟是那本该已经殁了的慧妃!
“嗯。”秋落墨轻应一声,而思绪早已飘飞。
慧妃,也就是王慧,其实是真的怀过孩子的。
她那般陷害于自己的确不值,可是,如果是被断定一出生便是死胎的孩儿呢?
面前开始浮现出慧妃声泪俱下的一幕:
“我王慧出身世家,自小便样样拔得头筹,也是曾经名动京城的人。”
“自后来一张圣旨我便入了这深宫囚牢。”
“从担心受怕到皇恩雨露从小小贵人到如今妃位,我失去的太多,甚至,亦葬送了一颗真心。”
“这后宫的胺臟事必是少不得的,一月又月的,我终是变得太多......这后宫确是养人的地方。”
“后来,我有了谦儿,就是那个在我腹中没超过三个月的孩儿,谦儿是我早便为他拟好的小名,怎么样,不错吧?”
“当时啊他来的时候我就想啊他定是这老天为补我一生凄苦,我自是整个人都欢喜的...”
“可是直到后来,谦儿两月时,御医告诉我最好趁早拿掉....否则将来生下也是死胎。”声音哽咽。
“我自然是不信的,我又托母族从宫外找了些许郎中,结果!所说竟都是一样......”
“我更是心灰意冷,想着若这孩子保不住,我便也就随他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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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直到贝诺玉派人找到了她,说出此计。
她起初是万不能应承的,皇后与她无冤无仇,怎得这般罪名,更何况,她怎能忍心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即使他必死!
可是贝诺玉却趁机用王家威胁她,那时王家正处于一个危险过渡期,王慧咬碎了一口银牙,终是不能让王家这个历史悠久的世家出了差错,但仍有所犹豫,她明白这步一旦走下去,不受宠的皇后危在旦夕。
直到贝诺玉笑意盈盈的说出:“皇后乃太后娘娘亲侄女,自然能够保全,而你也能因此获得皇上怜惜,本宫亦会为你说道说道,何愁不会有第二个孩儿?”
她口中夹杂着血和泪,终是点了点头。
可是如今想来,那个女人会愿意让别人拥有自己夫君的孩子,更何况那人是贝诺玉!
都怪那时她被蒙了心,竟是不能看出如此简单浅显的道理。
皇帝对她的冷淡她看在眼里,也大概猜出是贝诺玉作的妖,只是一直不明白她到底说了什么,直到秋落墨缓缓告诉她,贝诺玉竟说了她是假怀孕?
呵,谦儿在他父亲眼里竟是没有存在过。
她做的这一切,多么可笑!
至于皇后到她绘画亭那一刻,她之所以那般作为也是想着她已然做出如此脏事自是别想被原谅,只能破罐子破摔,也有些被那阵日子里没有谦儿的一个人的时光所刺激。
直到秋落墨抬起她下颚的那一刻,她清晰的看到了秋落墨眸中深处掩藏的善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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