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自然是检查不出来。”苏子衿缓缓攒出一个笑来,神色从容的回答道:“因为那毒,乃无色无味无从查验,任凭国师如何检查,也丝毫不可能检查出来,除非国师是燕夙那个水准的神医,否则便只有这般结果。”
说着。苏子衿不紧不慢的起身,她走向墨白,伸手触了触墨白的胳膊,发现如自己所想的一般是虚无的存在后,才继续漫不经心的笑道:“前几日轻衣和燕夙时常凑在一处,为的,就是研制最新的毒药。而有趣的是,这毒药刚刚制成,我便恰巧向他讨要,于是,那毒尚且没有起名字,便用在了你的身上。”
苏子衿笑的如沐春风,艳绝楚楚,可看在墨白的眼底却是宛若恶魔,令人生厌。
他想,他是这样的厌恶苏子衿。就连她方才试图触碰到的虚无,都令他忍不住颤栗。
深吸一口气,墨白才凝眸道:“苏子衿,你以为我就这样好算计么?”
没有去过问苏子衿下的什么毒,也没有打听这毒会带来的后果,墨白神色平静,眼底却是有冷笑之意掠过。
墨门之人,不乏医术精湛之辈,只要他一声令下,自是有人请愿,为他解毒!
见墨白没有问毒药的事情,苏子衿不禁挑眉,微微笑起来:“国师若是想找墨门的人解毒,大约是赶不上了。且不说这毒药是最新研制的,需要好一阵子找到解药,便是这毒的发作,也由不得国师折腾。”
说着,不待墨白反应,苏子衿便接着说道:“子衿要墨家的回魂丹,只要国师奉上那东西,子衿便亲手将解药给国师。否则,十日之内不对,应该是说七日之内,国师必定死的悄无声息。”
墨白大概是三日前便用了药,也就是说,他仅仅剩下的时间,只是七天。
墨白闻言,不禁冷笑一声,面容依旧淡淡,道:“苏子衿,我若是当真出了事情,难道你不怕惹怒了墨门?”
他是墨门的命定钜子,虽然苏子衿并不知道,但墨白以为,凭借她的通透,应当是猜得到,他在墨门的身份,绝对不低。否则,苏子衿也不会找准了他,讨要回魂丹。
若是他当真出了事情,墨门的人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这个倒是无妨。”苏子衿微微一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国师不必操心,左右等国师死了,我总有办法应付,只是不知道那时候,国师是否还看得到?”
她说的极为从容,好似应付墨门是件简单至极的事情一般,看的墨白深觉怀疑。
若是苏子衿的话是否就当真可以瞒过墨门的眼睛?
这个问题一冒出来,墨白心中,便顿时有了答案。
其他人或许不可以,但是苏子衿绝对有可能!
微微眯了眯眼睛,墨白眼底划过一抹危险:“看来,你是早有打算了。”
苏子衿的心思,果然阴险而诡诈,便是墨白一向自诩颇有计较,此刻都不由叹服苏子衿玩弄人心的手段。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她从一开始便给他一种只想要得到无影水的假象,以至于他根本猜不到,原来苏子衿要的,不止无影水!一旦他陷入苏子衿编织假象之中,再想察觉真相,就非常难了。也就是因为这般,他才防不设防,蓦然便掉入了陷阱之中!
见墨白眼底有一丝逆反的意味浮现,苏子衿不禁淡淡一笑。
她走到桌边,素手捻起一颗黑子,缓缓说道:“看来,国师是想用楼霄劫持的事情,来威胁子衿了。”
苏子衿说的极为笃定,尤其看在墨白的眼中,便更是分外刺眼。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苏子衿所说的,丝毫不差。
他心中,着实想着用那件事威胁苏子衿,毕竟生平他极少被人这般算计,如今苏子衿想要将他拿捏在手心,他又如何能够让她轻易如愿?
“若我说是,”墨白勾起一抹笑来,素来俊逸缥缈的脸容,有不羁之色窜起:“你又待如何?”
倘若苏子衿要认定他出尔反尔,不够君子,他倒是也可以认下,毕竟比起苏子衿的手段,他这也不算上不得台面。
苏子衿闻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低声一笑,妩媚的脸容染上一丝瑰丽:“人人都说疆南国师出尘若仙,通透而具有慧根,可今日子衿瞧着,却不过是寻常人罢了,到底传言当不得真。”
这是第二次,苏子衿说他是寻常人,第一次她说的褒贬不辨,而这一次,墨白却是明白的透彻。
苏子衿是在说他愚钝,在说他不似传言那般聪明甚至于,她其实就是在嘲讽他!
有那么一瞬间,墨白心底有恼羞之意就要涌出来,然而,在那一瞬间,他忽然的便有些顿悟了。
苏子衿如今,又是在攻心,她一言一行,皆是在引诱他自乱阵脚,引诱他失去理智,她大概要的,便是他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牵着鼻子走。
眸底闪过深意,墨白看着苏子衿,扯出一个冷淡的笑来:“郡主可真是好手段,好心性啊,想来即便我想搅乱这场风云,也无法左右风向了。”
若是他真的与南洛说苏子衿被楼霄所劫,那么依着南洛那冲动的性子和疯狂的行事作风,一定会搞得人仰马翻,届时不仅要与楼霄结下仇怨,而且还丝毫找不到苏子衿被关的处所说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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