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姬长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灰黑色的屋顶,老式土瓦的悬梁,墙角处结着的乳白色蛛网,无声的诉说着这个世界的古老。
微微侧了侧头,有些黯淡无光的瞳孔当中倒映出室内的景象——
一张简单的木桌,两把老旧的梨木椅子,以及一些起居用品,就连门窗都是纸糊的,不时有一阵细微的凉风透过边角的缝隙倒灌进来,他像是回到了久远的封建时代。
“头痛……”
掀开盖在身上的老式印花被子,姬长风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简单的灰白色衣服,粗布麻衣,质地很是粗糙,虽然打了几个补丁,但却胜在干净整洁。
无需言语,姬长风清楚地明白自己是被人救了,最起码这一条小命算是保住了,下意识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这时才发现身上的伤势竟然好了很多。
那一晚的雨夜像是一场虚无的梦,但他却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毫无疑问是真实的。
本来几乎必死的他,在发现了离山洞口不远的泥潭之后,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爬了进去,将整个人的身体都泡在泥潭当中,又从一旁摘下一截中空的干枯野草叼在嘴里,用一只手捏住鼻子,只用嘴来呼吸。
对于前世身为特种兵的他来说,泡泥潭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但以活命为目的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当然在做这一切之前,他先是抹掉了自己行走的痕迹,又故意伪造了朝着另一个方向逃去的假象,给追杀自己的中年人留下错误的引导。
这无疑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博弈,倘若能够期瞒过中年男子,他或许就能捡得一条小命,而被识破的话,便是死路一条。
万幸的是,他赌对了!
等到中年男子离去之后,姬长风怕他会突然返回,硬生生的忍着浑身的冰凉之意,又在泥潭里呆了一个小时才爬了出来,强忍着浑身的伤痛,跌跌撞撞的一路向着记忆中距离最近的一座小城跑去……
好不容易拖着几乎完全麻木的身体来到小城当中,瞳孔当中倒映出一片模糊的灯火,他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
姬长风坐起来没多久,房间之外忽然传出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屋子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阳光斜洒进来,将女孩的身影衬的像是摇曳的烛光。
“啊!大哥哥你醒了!”
那小女孩看到从床上坐起来的姬长风之后先是有些惊讶,不过紧接着脸上就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手里端着一个陶碗,一路小跑着来到他身边,边跑还边大声道:“爷爷,大哥哥醒了!你快过来啊!爷爷……”
小女孩六七岁的年纪,脑后梳着两根羊角辫,小脸白嫩嫩的,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两潭清泉一般,身上穿着一套绿色的裙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天真无邪的气息。
小女孩看起来像是瓷娃娃一样,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能看出长大之后必然会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大哥哥,你快把药喝了吧!喝了药就能好了!”
小女孩白嫩的脸蛋上洋溢着善良的笑容,比床高不了多少,有些费力的将手里还泛着热气的药碗递到姬长风的面前,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期待之意。
“谢谢你啊小妹妹!是你救了我吗?”
姬长风轻咳了一声,爱怜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惹得后者脸蛋一阵泛红,似乎很是害羞的样子,将她手里的药碗接了过来。
汤药味儿很难闻,但姬长风的心里却是暖暖的,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大口喝了下去,眨眼间,碗里的汤药就被他喝的一滴不剩,一股股热流顺着喉咙流淌而下,最后在他的胃里化开。
“你叫什么名字?”
姬长风将药碗放到床头,笑着看向身边的小女孩询问道。
“我叫林婉,大哥哥叫我婉儿就好了,我爷爷平时都是这么叫的。对了,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婉儿有些好奇的看向姬长风。
“姬……”
姬长风下意识的就想回到自己的名字,可脑海里却闪过中年男子临走时说的那一句话:
“生来本无罪,但——谁让你姓姬呢?”。
犹如恶鬼之言。
回顾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这十几年来的生活轨迹,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一个人,理论上来说不存在任何一种被追杀的可能,但他又确确实实的遭了大劫。
到现在姬长风都不知道中年男子的身份,“自己”又为什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或许真的像中年男子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他姓姬?!
这个世界难道有姓氏歧视不成?
姬长风留了一个心眼,稍微顿了一下,才笑道:“我叫常风,多亏了婉儿你救了我,不然的话大哥哥就要死了。”
倒不是说他不懂得知恩图报,心思诡秘,只是情况如此,由不得他不隐瞒。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皱纹,早已染上了岁月风霜的痕迹,同样是简单的粗布麻衣,看到醒过来的姬长风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开口道:“小兄弟,你醒了啊!”
婉儿看到老人之后蹬蹬蹬跑了过去,一把抓住老人的袖子,笑道:“爷爷!”
老人应了一声,溺爱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苍老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来到姬长风的床边。
姬长风心知估计就是眼前的老人救了自己,想要从床上下来,却被老人阻止了,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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