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师前恭颂誓词,签了婚约,他随即宣告,按美国法律我们是合法夫妻。
按法律,妈现在就是我的妻子,但是,妈将不能面对我,反而永远失去她。
一片茫然,呆呆的站着。
牧师附在我耳边说,你可揭开头盖吻新娘,宾客都等待着这一个动作,妈仰
起脸,翘脚尖,把唇儿送到我嘴边时低语説:「吻我吧!彬儿。」
但全场掌声雷动,鼓励着一位怯场新郎放胆去吻他的新娘。
我不敢放肆,在妈的唇儿轻啄,浅嚐一口。
气息芬芳,带百香果酸且甜的味道。
在她的唇齿之间,饱含娇羞。
不预期回吻,以为妈会赶快分开,但是她的嘴唇好像还没得到足够的满足,
捨不得分开,就是这样,我们的唇片彼此锁着。
是谁指导了妈这一吻?绝不是我能摆佈的。
掌声有多久,我们就吻了多久。
妈唇上的口红都给我吃光了。
然后是在婚宴中,宾客用银匙敲酒杯,我们就恂众要求,玩些亲热,有些近
乎淫亵的游戏。
例如吻啊!交杯啊!抱着新娘绕场一週啊!替新娘除下袜带啊!虽云是我揩
油纳福的最后机会,但是一点也不享受。
席间还有两位大陆同胞,不把我和妈灌醉不罢休。
酒杯又敲响了。
坐在妈身旁的嘉莉站起来説:「班尼今日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而是我的情
敌。我输给小军姐了,输得贴贴服服。和她只谈了半天,就明白小军和班尼是天
作之合。今天,他们共谐连理,我和大家都想听一听班尼怎样抱得美人归。对吗?」
我的爱情故事,早有腹稿,我把一杯红酒灌进肚子,清一清嗓子説:「小军
是我初恋情人,但她完全不知道我暗恋她。爱慕她的人很多,我最不够班的,所
以从不敢吐露爱意。但是追求她成为我上进的动力,拿到奖学金来美国读大学。
去年回中国,我妈妈关心我的婚事,做我们的媒人。小军,谢谢你委身下嫁。远
方的妈妈,谢谢你撮合了我和小军。」
说完了。
嘉莉问妈,班尼说的是事实吗?妈有醉态了,她说:「才不是。他忽悠了我
,骗我过来的…」
惹来哄堂大笑,我却全身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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