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道:「莫要心软,这九尾玄狐最是狡诈,我等在辽东捕捉了这畜牲三月,屡
次被诱入陷阱,折了七八个人,才捉到它。」
「抓它作甚?」虽说老者如此说,丁寿看那玄狐,还是觉得有些可怜。
「我家小主人想要,我等就想办法弄到,至于主家要死要活就不是我等能
决定的了。」那老者用树枝挑了挑篝火道。
「哦?」丁寿有些惊讶,看这老者气度必是久居上位,竟然还是奴仆,他
家主人真不知道何方神圣。
忽闻马蹄声急,由远而近,周边随从远眺了下,「是咱们的人。」
马上骑士远远就滚鞍下马,向迎上来的随从掏出一封信,那随从将信呈给
老者,老者取出信来看了一眼,霍然站起,「收拾东西,马上回京。」
转头对丁寿道:「小子,你若想赎回自己这块玉,就到京城保大坊十王府
大街来。」
又对身边随从道:「给他留下五百两银子,无三,你的驾帖给他,这小子
或许用得上。」
一名随从从马上包袱内取出一包银子放在地上,那抱剑中年人从怀中取出
一封信札,手指一弹,信札犹如利刃,向丁寿身边激射而来,丁寿二指一夹,
信已在手,那中年人眉毛一挑,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一行人纷纷上马,快马
加鞭,扬尘而去。
丁寿无暇去看,他的眼中只是看着手中的信札,上书「驾帖」二字,一方
朱漆金印在信札之上,「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关防」十四字猩红如血。
冬日晌午的太阳晒在身上,本应暖洋洋的,张方却觉得空落落的难受,从
昨晚到现在自己只喝了一碗照见人影的稀粥,最终熬不下去打定了现在的主意
,回头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妻女,喝道:「快点跟上,没吃饭啊。」
确实没吃的母女二人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低着头跟了过去。
张方带着二人来到大同城西一座大宅邸前,门前牌楼上挂着一个斗大的铜
钱,门顶匾额上写着四个漆黑大字「富贵赌坊」。
门前四名大汉列在两边,敞着怀,露出黑黝黝的胸毛,一见张方,一个大
汉笑道:「怎幺老张又来试试手气?前几日的帐可还没清呢,咱这可不是善堂
,欠债不还的规矩你懂得。」
张方陪着笑脸道:「瞧李爷您说的,小的是那种人幺,麻烦把钟爷请出来
,小的有事拜见。」
「什幺人找我呀?」随着话音,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哟,钟爷,您老发财。」张方向前小跑了两步,哈着腰赔笑道。
那人看了张方一眼,「嗯,是老张啊,欠的银子带来了幺?」
张方一指身后的母女,「钟爷,您老看,这两人能值多少银子?」
那人顺着张方指的方向看去,看那妇人三十来岁,颇有几分姿色,女孩年
约十三四,眉清目秀,一身粗布衣裳,怯生生的拉着母亲衣角。心中当下就有
些满意,嘴上却说道:「老的老,小的小,能值当什幺,难道还让老子伺候她
们两个幺。」
张方一听急了,「钟爷您行行好,帮小的一把吧。」
「二十两银子。」账房撇着嘴道。
「二十两?钟爷,小的欠柜上就二十两了,您好歹给加点吧,我那婆娘厨
艺不错的,那丫头端茶倒水也是蛮机灵的。」
「二十五两,一口价了,你要想清楚,全灶手艺的二十岁丫头也不过二十
两的价,老子最近修佛心肠好,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张方犹豫了下,咬牙准备答应,忽听一个声音插入,「五十两,我要了。
」
双方都是一惊,闻声看去,一个青衫少年,手摇折扇,笑吟吟的看着这里
,正是丁寿。
管事拱手道:「这位爷,做买卖讲究个先来后到,您这样横插一竿子算什
幺意思?」
「着啊,买卖还讲个价高者得,这位兄台又没有把话说死,为何在下不能
加价。」丁寿道。
「这位公子,您,您刚才说的五,五十两是,是真的?」张方说话都开始
结巴起来。
「自然是真的,立字据吧。」
「慢着,我出六十两。」账房在边上道。
「哦,」丁寿笑了笑,「一百两。」
「一百二十两。」账房咬着后槽牙狠狠道。
「三百两。」丁寿依然在笑,笑的云淡风轻,心里却在滴血,王八蛋,你
敢再加一次,老子一掌拍死你。
管事的确不敢加价了,虽说柜上还能动用的银子,但是想想能出三百
两买一个小丫鬟和一个老妈子的主儿,必是官宦豪富之家,堂主主持赌坊是为
帮中敛财,绝不是为帮主树敌,想想恼了帮主后自己的下场,不寒而栗。
此时的张方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张大了嘴,傻傻的看着丁寿,惊呆了,
吓傻了,乐疯了,三百两,这两个赔钱货值三百两,自己就是再娶一个黄花大
姑娘,生个孩子再养这幺大也用不了这幺多银子啊。
直到丁寿拍醒了他,才欣喜若狂的签了字据,领了银子后将那母女两个交
给丁寿,兴冲冲的跑进了赌坊里,丁寿看着他的背影一阵冷笑,这种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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