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户部空虚,国用不足,经常要请发内帑;皇帝开销增多,钱不够花,要从太
仓银库拿钱,互相不对眼。
个从太仓银库挖出银子来的是中那位糊涂天子朱见深,不过
这位爷也不含糊,成化二十年陕西、山西、河南旱灾,他除了免税外一次就发
内帑二十五万赈济灾民,翻开就会发现,常常有记载某皇帝大发帑
金如何,或是赈灾或是兵饷或是平抑粮价,这些皇帝中有被记成怠政的,也有
说昏君的,基本都没留下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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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帝就不说了,接手一个烂摊子,在位二十三年,抚流民,平瑶乱,收
复河套,建州犁庭,顺带还把蒙古汗庭给端了,里除了个人生活的妇
寺之祸实在编不出什么花样来,只能来个类推:「成化以来,号为太平无事,
而晏安则易耽怠玩,富盛则渐启骄奢。」至于为什么国家太平强盛还是罪过了
,自己脑补去。
那位「在位多丰岁」万历皇帝,收了半辈子商税被批爱钱怠政,还定下了
「明实亡于万历」的评语,让人戳了几百年脊梁骨,可经过万历朝的三大征,
他还给子孙留下了几百万的内库,让天启皇帝在「众正盈朝」玩出的辽西溃败
下还能一次拿出二百万两银子补救,这时候东林党魁又一改当初大骂神宗弊政
的时候了,大赞皇祖深谋远虑,「逼」全特么被你们装了,一点机会都不给别
人留。
至于那位吊死在歪脖树上的崇祯爷,听说他被李自成从内库里抄出七千万
两白银,会哭死在地府厕所;估计那位李闯也会纳闷:饿连崇祯那怂娃大门门
上的金漆都刮咧,才凑了几千两,七千万?在啊达(哪里)?
还有眼前这位正德皇帝,原本历史上他一共从内库提银二十二万九千二百
两,还是分三次,落得什么名声就不要说了。
史笔如刀!拿笔的人想怎么写就是另一回事了,倒也不是每个从国库拿银
子的明朝皇帝都会被批,而且名声好坏与拿的银子多少绝不成正比,比如……
「臣韩文拜见陛下。」
内库没银子,朱厚照的想法与父祖一样,主意打到太仓银库。
户部尚书对于突然被朱厚照召见有些心中没底,何况小皇帝对他属实太亲
热了些。
「韩爱卿免礼,快为韩爱卿赐坐,上茶。」朱厚照为了能大内演军也是拼
了,含情脉脉的眼神让韩老大人有些接受不了。
谢恩就座,韩文扫了扫立在朱厚照两侧的刘瑾与丁寿,暗想皇帝急着召见
与这二人可有关系。
「韩卿,朕今日召你前来,有一事不明,不知卿家可否为朕解惑?」朱厚
照一副谦虚好学的乖宝宝样子。
「陛下言重了,究是何事请试言一二,臣知无不言。」韩文在座上欠身道。
「世人常说前宋富庶,我大明比之如何?」
「世俗传闻,不可轻信。」问的是本科,韩文倒是没什么犹豫,「先帝时
丘阁老对此曾言及一二……」
「噢?韩卿可与朕细说。」
朱厚照好学的模样让韩老大人满怀欣慰,捋髯笑道:「我朝疆宇比宋为广
,而百年以来无甚钜费,凡宋所谓郊赉岁币祠禄皆无之,其最费者宗禄养兵荫
子耳,然荫子止于武职,文臣无几。户口之数较之宋虽略相当,而今日垦田则
过之远矣,所入既多,而所费比之又少,是宜国家储积数倍于宋。何况国朝今
日之全盛庶富,非宋可比。」
「如此说来我大明府库充盈,国有余银了!」朱厚照兴奋起来。
韩文却立刻警醒,「不知陛下要待如何?」
「内府空虚,请韩卿暂拨库银二十万两。」朱厚照犹豫了下,担心韩文不
给,强调道:「只是暂借,待秋冬金花银解京,再行归还。」
「陛下,户部无银可拨。」韩文起身道。
「你方才还说了这许多,况且皇考在日,听叶淇之言,变革盐法,将纳粮
开中变为纳银入库,太仓之银该是骤增才是。」朱厚照急了,翻出了旧账。
「今时非比往日。」韩文义神色肃穆,朗声道:「国朝今有口四千六百八
十万,垦田四百六十九万七千二百三十三顷,盐课折银二十万两,商税钞关不
足二十万,加上马草折银等其他诸项,岁入一百四十九万两有奇。以岁用而言
,给边折俸及内府成造宝册之类为一百万两,余皆贮之太仓以备饷边急用」
朱厚照掰着手指头算算,又燃起一丝希望,「如此太仓积存,该有四百万
两,最少也该有二百万。」
「海内虚耗,兵荒相继,而今太仓只有银一百零五万两,已不足国用。」
韩文淡淡说道。
「堂堂天朝户部银库只有一百万两,钱哪去了!!?」朱厚照跳了起来。
丁寿在边上不出声,默默盘算了下自己家底,从朝鲜赚的一笔加上黑吃黑
掉邓忍的藏宝,心中笃定,略带同情的鄙视了一下大明皇帝。
「近年所入,多有积欠,本就亏于原额。」韩大人对自己这摊业务看来了
然于胸,张口即答道:「而所出之数又过于往年,岁用已多至五百余万两,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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