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柔点了点头。
轻声道:「奴知道。」
三少呵呵一笑,道:「你不知道。」
悯柔抬起头,平静地看了三少一眼,柔声道:「太子不是看上了奴,带奴回
来侍寝的吗?」
三少摇头笑道:「我说过,我听出了你的心事。」
说着,他凑到悯柔耳边,轻声道:「你心中满是留恋。你舍不得你曾经喜欢
过的一切,你想在山林是自由地呼吸,自由地奔跑,你爱着溪水中的鱼虾翻腾,
你爱与草地上的灌鹿玩乐。当山风来的时候,你会张开双臂。站在山巅上接受山
风地洗礼,让风吹动你地衣裙,拂动你地发丝。你可以听到草发芽生长的声音,
你可以看到雪飘落的每一个瞬间……,你曹经很自由。很自在,你不沾半点凡俗
间的烟火。可是,现在你心中有了杀机,那是完全绝望,不带半点生气的杀机。
你要杀人,可是你并不愿意。杀了人之后你会死,可是你也不想死。所以你绝望
,你留恋,你仇恨无,你无助,所以你的萧声才那般凄谅。你不知道你该恨谁,
你也不知道你做的事情是否是对的,但是你又必须去做……」
说到这里,三少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悯柔已经变得苍白的脸上轻轻抚过、
道:「你的武功很奇特,它源于自然,所以能与天地融为一体,所以很少有人能
看出你身怀武功。可是我却不同,如果说你是与天地融为一体的话,那我就是超
出了这个天地,我站在云端俯瞰这天地,任何伪装都瞒不过我地双眼。」
悯柔的脸色已经有些惨澹,她的眼中已蕴出了水汽,她的眼神更加凄婉哀凉。
「悯柔,你很不错,相信这世上除了我之外,已没有几个人能看穿你的表相
,着透你的真心。如果不是你的萧声,你的眼神,就算我知道你身怀武功,也无
法看出你的心事。」
三少微笑着,双手轻棒着悯柔的脸,直视着她地双眼,道:「告诉我,是谁
让你来杀我的?是不是项启?」
悯柔光洁的脸庞滑出两道泪痕、她怔怔地看着三少、她想知道,这少年究竟
有一双什么样的眼睛,为何能一眼看穿她的心事。
他太可怕了,他几乎无所不知、爹爹和项王想杀他、那是完全没有任何可能
的。
悯柔在来之前就已经有了献身和死亡的淮备,可是三少刚才的话又让她心中
生起了生机。
三少说得没错,她并不想死,她对这个世界还有着无限的留恋。
她还想着平定天下之后,和父亲一道回到山里,伴着她那早逝的娘亲的坟墓
,平静而澹泊地过完这一生。
可是父亲却打碎了她的希望,父亲为了挑起公子羽与秦家的争端,不惜将她
牺牲。
她知道,父亲是为了这个天下,为了天下的百姓,所以她不恨她的父亲。
她只恨自己,为何生了这女儿身。
现在,三少着穿了她的心事,知道了她的目的。
她知道,她已经没办法杀掉三少,她还记得,小时候在山里遇到那个慈眉善
目的老人,传授她武功的时候曾径说过:「我传你的是源于自源,与天地融为一
体的武功。如果有人看不穿你的深浅,那他就绝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如果有人能
一眼着穿的功夫,那么你就绝不会走他的对手。」
悯柔知道,自己不是三少的对手。
即使现在三少与她近在咫尺,她突然出手偷袭,也不可能成功。
但是她一样不能告诉三少是谁派她来杀他的,她知道三少的可怕,她听说过
三少的武功。
她知道,如果让三少知道是父亲和项启她来杀他的话,她可以想象这省城之
中,会变成怎样的一种血流成河的惨景。
更何况,现在项王与大秦已结成了同盟,如果让三少知道,项王白天才跟他
结盟,晚上就派人杀他的话。
那两家同盟必定破裂。
秦家与项王军必会刀兵相向,到时候受苦的就是天下百姓了。
所以。
当三少问她是不是项启派人杀他时,她只是看着三少。
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三少叹了口气,道:「那么。是公子羽了?」
悯柔仍不作任何表示。
她也曾想过栽赃公子羽,可那必须是在三少死后。
现在三少亲自问她,如果她回答是的话,三少绝对会猜出她在栽赃嫁祸。
这等污秽肮脏的事情原本不是她应该做的。
「既不是公子羽,又不是项启,那末,是你自己要来杀我了?」
三少又问悯柔还是不应答,她知道保持沉默才是隐藏真相地最佳方法。
三少轻笑一声。
道:「你白得像雪、争夺天下这等血腥污秽的事情你不该插手。我知道你是
不情愿地,可却不得不为之。能让你这样的姑娘自愿献身给我,然后伺机暗杀,
说动你的理由一定是大义凛然。嘿,让我来猜猜……为权是不可能地。为钱更没
有可能,若说为情,呵呵,少爷我杀人无数。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你的情郎。那
末,这最有可能的,便走为天下百姓了!悯柔,我猜得对不对?」
悯柔没有作声,但是眼神却起了一丝轻微的波动。
三少捕捉到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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