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过瘾?只是意犹未尽。
蓝管家兀自擎着勺子,双眼微眯,不住回味着方才那言语难以形容的绝妙口感,“妙,妙啊!”
嗨,若非几代人都在蓝家侍候,待日后告老,他竟也想在这长长久久的住下去啦!
他暗自唏嘘一回,又问道:“姑娘,这同素日老夫所见的冰碗子相去甚远,却叫个甚?”
“冰,咳咳,雪糕!”展鸰刚要习惯性的回答冰淇淋,可又转念一想,自己的马如今就叫这个名儿呐,便又改口叫雪糕。
“雪糕?嗯,好名字!”郭先生先念了一回,含笑点头,“沁凉似雪,细腻如膏,果然不负其名。”
展鸰和席桐就笑,到底是文化人,一说就说着了。
纪大夫腆着脸道:“这点如何够吃?”
“再多可不敢啦,”展鸰笑道,“这玩意儿凉的很,如今又不大热,不过尝个意思罢了,吃多了该闹肚子。”
说完又看他,当众点名道:“尤其是您呐,体瘦的倒罢了,您如今有了点年纪,且得注意着呐。”
话音未落,旁边“体瘦”的郭先生就骄傲的挺起胸膛,纪大夫微微涨红了胖乎乎的老脸,重重哼了声!
有啥了不起的?!
不就是瘦么,想当年,想当年我也瘦得很呐!
第71章
端午当日, 客栈里头有家的都回去过节, 没家的留下一处热闹。
本来蓝管家该是送到了礼就往回走的, 哪知一朝托大,阴差阳错醉倒耽搁了,转眼便是端午, 走也不是, 不走也不是。展鸰不忍心叫他们一行人在路上过节, 便强留下了。
他家世代为蓝家效力,自己又是跟蓝源自小一处长起来的, 情分非比寻常。这些年忙里忙外尽心尽力,内外人只把他当半个主子,便是蓝源夫妇对他亦是礼遇有加。如今因故停留, 回去说一说倒也没什么要紧的, 故而略一推辞便应了。
蓝家一行人留下,客栈人一多, 越发的热闹了。
端午节该是赛龙舟的,不过北地水少,便跑不得。孙木匠提前扎了数盏龙舟花灯挂在外头, 夜里点起来,明晃晃亮晶晶, 造型优美, 十分好看。尤其一阵风吹来, 那些花灯便晃悠悠的动,恰似龙舟行于水面, 甚是美丽。
李慧临走前还送了众人五色绳索编成的结子,如今都系在手腕上。唐氏也绣了好些五毒香囊,里头装上晒干的艾草,大家也都佩戴了,节日气氛登时涌现出来。
入夜之后,众人先出去赏了一回灯,又放了焰火,开开心心的吃了粽子,欢声笑语不断。
尤其是那龙舟彩灯,郭先生颇为赞赏,夸了又夸,只将孙木匠那等憨厚人臊的满脸通红,搓着两只粗糙的大手道当不得。
他不过乡间野人,听说这位原先可是能见着皇上的官老爷哩,叫人家夸一句,那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郭先生赏了一回灯,又颇有些遗憾的道:“该做些灯谜来猜。”
展鸰和席桐只当没听见,转头就推销他们的扑克去了。
大好的日子,谁跟你猜灯谜?!找你的老基友去吧!
上回展鸰提了之后,席桐果然花了一天做了两幅扑克牌,也没弄什么jqk的,只标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正乾坤和四样花色,倒也很是好看。向众人说了一回规矩,又带着试着玩了几把,本就不是多么难的,众人就差不多上手了,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郭先生也耍了一回,笑道:“倒也有些意思,回头不如将那花牌、骨牌一并取来作乐。”
也就是他这么一说,展鸰和席桐这才知道原来民间也有类似于后世麻将的骨牌,只是造价相对昂贵,且寻常百姓家忙都忙不过来,又哪里有闲钱和余力去购置骨牌玩耍?故而他们来了这许多个月了,竟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孙木匠最是个能干的,时刻都担心自己没了价值,听了这话忙毛遂自荐道:“这个不难,也不必非用骨头做,后头院子里还有许多木头,略取一点下脚料便得了,又不耗费什么。我同孙女细心打磨光滑,不出几日便也能得了。”
展鸰知他闲着便不自在,顺水推舟的点头道:“如此甚好,我同你们二掌柜的还不会哩,”又对郭先生道,“回头还得劳烦先生教我们。”
郭先生尚未言语,纪大夫先就抢白道:“何须他来?竟是想法儿输呢!你们不知道,他最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不打牌便罢了,但凡上桌,一年到头三百六十日,竟没有赢过一回的!故而大家都爱找他玩。亏着他没得瘾头,不然早连裤子都输掉了。”
说到最后,众人纷纷大笑,郭先生面上微微泛红,到底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重重的哼了声,心中却暗自琢磨等会儿找过场子……
只做耍无趣,二狗子笑道:“不如弄些个彩头。”
众人都说好。
大树也壮着胆子道:“只是大好的日子,耍钱倒也有些个不美,倒不如定下个规矩,输了的罚酒一杯!”
大家都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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