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色大亮,无妖魔鬼怪作祟,楚月禾却平白觉得自己起了幻觉入了邪障,“白掌柜问的可是十几年前孔家最有名望的天才孔慈?”
白芙蓉点头:“正是。”
楚月禾:“楚某自是有故事,但故事不能白说。”
白芙蓉露出一个笑容,清秀面容添上艳色,让楚月禾心中称奇,这若是美人娇弱能写成红颜就好了,可惜是个硬茬子:“我明白,有来有往才叫好故事。”
说着,她拍拍桌面上的松花雕酒坛,轻描淡写道:“被腰斩的天才,听起来多没意思。”
“若是我给他续写后章,月禾仙人觉得这故事如何?”
楚月禾神色一怔。
小说家小说家,博览群像成文,精炼成说,一个小说家收集故事来修炼感悟,却在某种程度上也堪称一个情报搜集专家。
他楚月禾自然是知道,引得修真者蜂拥而至争抢白家酒的根源在哪里——当然是为了那可能助长的修为。
白家酒扩筋拓脉,提高修真者的上限,融草木灵力于酒,为修真者积累修为。
计较起来,对口孔慈的病症,堪称完美。
这么一想,楚月禾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世间的传奇大多由数重人力作用夹杂巧合而成,作为一个故事记录者,见证一段可能的传奇发生,楚月禾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光荣更神圣的事情了。
——虽然只是可能的传奇。
他差点就要一拍桌子口若悬河了。
白芙蓉瞧他面色有异,瞳仁和天灵盖上金光隐现,关切道:“还好吗,仙人?”
楚月禾忙敛息静心,调整丹田,和缓地说:“无事,想透了白掌柜送来的大好事。”
“一时激动而已。”
白芙蓉:“……”
白芙蓉被逗笑了,“仙人真是幽默,不过一段故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楚月禾打着扇子摇头:“白掌柜不是我小说家之人,不会明白的。”
白芙蓉纯好奇道:“这话听起来像是史家仙人所言。”
楚月禾哈哈一笑,手掌上扇子转的飞起,听他朗声道:“难得听此言。”
“我小说家与史家本就殊途同归。”
“记录人间,大道归一,不外如是。”
白芙蓉保持着甜叽笑容,没接这话。
白福贵帮着给入云阁一楼掌事塞钱去了,不然人家才不会让你的酒上桌。四周茶堂不算清静,但胜在周围一圈无人,下一场说书还没开始,这会儿人群零散,各做一搭。
楚月禾巡视完,掏出墨块开始磨墨,白芙蓉看着他下笔缓慢,有金光顺着狼毫笔尖涌流,却嘴巴动得飞快,话语不用过脑,出口成章:“有来有往,那我先来。”
“说起那孔家孔慈,当年真是仙界独一无二的天才。”
“十岁讲道令老元婴进阶,十一岁做仲尼祠堂上宾,承其师恩者过万人。”
“到目前为止,他孔慈都是三界最小年纪收门客的纪录保持者。”
顿了顿,楚月禾在纸上写下‘天纵奇才’四字,接着道:“然而,树倒猕猴撒,十三岁那年孔慈出事儿,自此门庭冷落。”
纸上笔走龙蛇,留下天妒英才四个字,白芙蓉眯眼倒着读,瞧着这几个字书写传达出的感情,楚月禾是同情孔慈的。
“出了什么事儿呢?”白芙蓉进一步追问。
楚月禾笔一停,沉沦十三年几个字没写完,他抬头,笑容狡黠:“以下均为杂言乱语,不做准,白掌柜听个笑话就得了,别当真。”
“孔家是大族啊,内里倾轧肯定有。”
“天赋好不代表擅于权斗对不?”
“他孔慈行十三,上头十二个老哥呢。”
“当初孔慈做小辈第一时,第二是老六孔笙,第三是老十一孔翎,这俩人都不算是善茬——呸,这俩人都是大才之人。”楚月禾故作口误,吐了几声。
白芙蓉赶紧噢了一声,给楚月禾添酒。
楚月禾接着诉说,嘴上手上两不误,白芙蓉听着看着嗯嗯应声,时不时提问几句。
几杯酒下肚后——
“如此说来,这孔慈还真是个万中无一的好人儿了。”白芙蓉摸下巴评价道。
楚月禾脸颊微红,带着点脆弱叹息道:“谁说不是呢。”
“当初,我修小说之道,可是打算过做他的门客,为他做传立说呢。”
“可是没成想,唉呀,天不随人愿呢。”
白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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