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骗过你吗?再说了,我手下有兵有将,有勇有谋,犯得着去找那两个败类拼命么,拼赢了我也不上算。”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总算等到他表个态,明夷的眼睛顿时亮了:“世上无不了之局,我们再回去商量一下,总有办法不叫这几万将士白白送死的。从前是你帮我,现在轮到我了。”
“好,听你的……” 看着那个眼巴巴仰望着他的女子,盛继唐亲了她一下的额头,彻底宣布投降。
虽然陆明夷一时激动夸下了海口,可真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却是极其不容易的。对着桌子上那一堆情报,明夷忍不住把头发都给揉乱了:“虽然内阁改组,但盛永江仍是军委会的总长,最高指挥官。邵总统刚上台,还没摸清情况,也不会贸然跟他对着干。那到底怎样才能阻止得了他?魏五,你说说看……”
“我的四小姐,您让我帮忙跟个人,套点话,哪怕溜门撬锁我都能对付一下。可你说的这些我实在不在行啊!”魏五苦着一张脸,看着出了趟门就疯魔了的陆明夷,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们讨论这个问题,好有一比,就跟老鼠商量着要给猫挂个铃铛似的,谁去做这个送死鬼?只好眼巴巴地指望着盛继唐来拯救自己。
然而,盛九爷只是稳坐在沙发上,丢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第104章 意外的人证
三个人正困坐愁城, 一筹莫展的时候, 电话响了。原来前厅有一位夏先生来访,招待员问见是不见。
“请他上来吧!”陆明夷想, 多半还是为了杜姨太的事。夏国彰年少成名, 能在江湖中享有相当的名望确实是有原因的。一般人遇着这样的事,多半把人给打发走,顶多再给点路费就是。他却是主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冲他这份仗义,自己也该出点力。
几日不见,夏国彰换了身黑色府绸长衫, 少了几分矜贵, 却多了些干练。彼此寒暄一阵各自落座后, 陆明夷递过去一张单子:“夏爷,这是我闲暇时我列的,上海所有的女子学堂都在上头有全日的, 也有夜校,尽可以挑选。”
夏国彰确然是为此而来, 但以他的想法这对小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未必能记得这许多,却没想到陆明夷这样放在心上, 不禁拱手道:“四小姐高义,夏某铭感于心!”
“说这些就严重了, ”明夷自然也要客套几句:“我前两天听书,那瞽者一听说您的名字, 连赏钱都不要了。据说天津地面上的手艺人,凡到此地谋生的,有难处都是找您。做生意遇上纷争,要找您公断;失脚蹩进班房的,要靠您做保,若是混不下去,还要找您筹措盘缠。我这点事,算不得甚么。”
从某方面来说,夏国彰也可算得这一方土地的无冕之王了,他却不居功自傲:“不瞒您说,我雁门从北平迁往津门,全靠江湖上的朋友帮衬。既得了益,总也要有所付出才是。”
这两人自己不觉得,魏五在一旁笑道:“你们再这样互相恭维下去,我午饭可省一顿,腻都腻死了!”
江湖人讲究的就是一个痛快,夏国彰立即大笑起来:“是我的错,我的错……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晚上就由我做个东道,不知道诸位是否得空?”
横竖他们在饭店里待着也不过胡思乱想,空倒是挺空的,陆明夷往盛继唐的方向一瞥,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当即道:“那就叨扰了!我还想见见那位杜姑娘,其实我在上海的满庭芳正打算开分店。她要是愿意,可以白天在店里工作,晚上再去夜校读书。既养活了自己,又学到了本事,两不耽误。”
夏国彰欣然道:“如此甚好,那就委屈大家到舍下一叙,我正好请她出来大家见一见面,如何?”
知名的馆子从上海到天津吃得多了,但雁门掌门的私宅可是从未见识过,两厢比较一下,陆明夷连想都不想,直接就拍了板:“好!”
虽是便饭,礼不可废,明夷把自己好生收拾了一番,又买了点心、酒、绸料等配成了四色礼品,与盛继唐、魏五在夜幕低垂时分到了夏宅。
这栋位于大胡同的小楼外观精致,像是英式建筑,夏国彰早在门口迎候贵客。进了大门,才知别有洞天。堂上的供桌一头是青花瓷美人瓶,一头是和阗白玉大象摆件,取平安吉祥之意。楠木太师椅,云母镶嵌黄花梨屏风,帐幔联珠,无不精美。
陆明夷对于古董没什么研究,但架不住父亲喜欢,盛继唐也是此道高手,粗略估一估价,这满堂家具也值得万金。不由暗暗乍舌,果然草莽多英豪,不可小觑。
此处是夏国彰私宅,平时只有他自己,还有几个亲近的师兄弟过来小住,因此仆妇不多。寒暄过后陆明夷便见从帘后转出来一个穿杏子红衣裳的姑娘,看着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满头乌发在脑后盘成低髻,斜插着一支通草花。
“夏爷……”姑娘垂着头行了个福礼,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与下颚,嗓音娇柔,颇有股我见犹怜的味道。
只是夏国彰面对美人却是丝毫不假辞色,摆了摆手道:“我来介绍,这几位是盛九爷,陆四小姐,魏五爷;这是杜若姑娘。”
杜姑娘正要行礼,陆明夷赶紧拦着:“好了,如今都改共和了,这些旧礼咱们能免则免。”
“奴家已经听夏爷说了,承蒙四小姐不嫌弃,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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