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蹲在地上,一边拨通报警电话,一边小心翼翼查看楼下情况。
她让自己一定要冷静,可每一秒时间都显得格外漫长,好像过一个世纪电话才被接通,对方接线员说:“你好,报警电话。”
阮蜜飞快把自己家地址报出去:“这里发生一件绑票案,五楼住户阮穆一家三口被装作搬家公司的人放进箱子里,现在马上就要开车。”
这种案件很少,接线员立刻打起精神,一边跟警员那边沟通,一边问道:“小姑娘,你自己有危险吗?”
阮蜜飞快摇头,汗珠落在电话上,润湿她的掌心:“我没有,但我朋友正在楼下跟他们周旋,拜托你们赶紧过来。”
接线员大概查到什么,说:“小姑娘,你刚刚20分钟前有过报警记录,当时我们警察就在你说的地址,我们去五楼看了,并且跟住户直接交谈,他们说没有任何事情。”
阮蜜一愣。
她刚刚在楼下等着警察,却没有观察从这栋楼出去的人,也就是说她报警不是没人来,而是有两个便衣就在附近,他们上楼却没有发现不对劲,就以为她在报假案好玩。
现在接线员这么问,肯定是怀疑她再次报假案。
阮蜜瞳孔放大,她又微微起身看楼下一眼,确认陆行舟还有货车还在:“我说的全部都是真话,我们家中了彩票,就是前阵子本地电视台都报道的那个枕头领奖人,现在我吸毒的舅舅联合外三个有案底的人绑架我的家人,你们一定要来,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全在楼下。”
这话说的条理清楚,接线员略一停顿:“您不要挂电话,我们马上派人来!”
“你知道他们身上有什么武器吗?”
阮蜜不知道,但她想到自己母亲跟爸爸都是刀伤,苍白着脸道:“可能有刀。”
“你的朋友现在安全吗?”
“他现在装作路人,在跟他们说话。”
“这太危险了!”接线员说:“你必须现在通知他离开?”
怎么通知?阮蜜眼睛飞快转动,她飞快跑到家里搬出莫秋芳的小花盆,到楼梯口直接往货车上砸。
五楼的重力,货车车顶发出“砰”的一声,把在楼下的五个大男人都吓一跳。
莫秋国办事经验不足,他朝货车旁边走两步,看到上面是碎裂的花盆,骂道:“狗日的,谁这么没公德心,把花养在这儿。”
陆行舟刚刚藏过楼梯口,他当然知道那里的构造,那里是没有地方放花盆的。
这是阮蜜叫他跑。
可现在如果他跑,这四个绑匪马上就会发现不对劲开车离开,陆行舟拳头微微捏起,黑眸眼神变深。
那边,四个绑匪都下意识看向楼上,老大机智些,他察觉到不对劲,黑脸对自己兄弟道:“别骂了,我们赶紧离开。”然后转身就走。
莫秋国还在奇怪楼上没地方放花盆,但下意识跟着老大离开,他在这一群人中最瘦小,也没什么穷凶极恶的经验。
所以四个人走时,他一个人落在后面。
陆行舟解下自己手腕上的钻石表,拿在手上敲了敲,大声说:“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你们被花盆砸,我的表指针怎么不走了?”
要知道,抢一块手表在腕子上得剁手,可人家已经摘下来,只需要你伸手。
莫秋国眼球微微放大,他身体跟着其他三人走,可眼睛却离不开钻石手表。
莫秋国虽然不知道这块表值多少钱,但有钱人带应该也要二三十万,这对于一向贫困潦倒的莫秋国是一笔惊人财富。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表上耀眼钻石,被闪的眼睛看不清都盯着。
那边老大骂道:“老三!你还在磨蹭什么?!”
陆行舟突然啊了一声,钻石手表被他“不慎”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砰。
陆行舟慢条斯理把手表捞起来,仔细看边边角角:“摔坏了吗?不应该啊,五百万的表这么不经摔?”
这下不止莫秋国,除了老大之外其他两个人也盯着钻石表眼睛发绿。
老大不悦的去拉自己兄弟:“走了!”
陆行舟低着头,勾着唇一笑,然后抬起头看向四人:“嗯,再见。”
他这话说的有点无厘头,作为机智代表的老大一愣,发现陆行舟抬头看着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身后。
老大回头,就看见穿着防爆服的警察哥哥。
……
……
十分钟后,阮家一家人从箱子里被解救出来,阮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一会就倒在他妈怀疑。
莫秋芳简直要恨死她弟弟,当年家里老人拼死拼活非要生个儿子,有个屁用?
阮蜜被警察从楼上带下来,她远远看到自己一家人还好好的,喜极而泣向着家人飞奔而去。
一家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这个场景有些搞笑,也有些温馨。
阮蜜没有哭多久,她想起陆行舟还在这儿,抹掉眼泪决定去好好感谢他。
因为自己,陆行舟没有接沈无瑕的电话,说实话阮蜜觉得他们俩其实挺门当户对的。
当年那本小说能写那么长,非常拜阮蜜这个贫困出身所赐,反正婆婆那关不好过。沈无瑕无论是出身,还是前期的人设,其实都挺不错。
而且现在她的家人都好好的,八百万也还在,阮蜜实在想不到自己被陆行舟包养的理由。
她跟陆行舟,应该不会像书中一样在一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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