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接住了那碗汤水才不至于摔落。等到这碗汤水重新被置于桌上,水碧便又看着人说道一句:“如今大公子已经被送回到文渊馆了,老夫人也遣人去唤杜大夫了,这会他们都朝大公子那处去了。”
沈唯耳听着这话也终于回过神来。
她平了平自己的心绪,起身说道:“走。”
水碧闻言也未曾说道什么,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是接过秋欢递来的披风替人披上,紧跟着是扶着人往外走去。
…
沈唯到文渊馆的时候,已是两刻钟之后的事了,这往日最为清净的一块地此时却围着不少人。当日那个消息被老夫人瞒下了,因此这家中除了上头几个主子之外,其实也没有多少人知道陆起淮受伤的事。
因此今日看着陆起淮这幅模样自是议论纷纷。
此时这偌大的院子围着不少婆子、丫鬟,她们正私下说道着陆起淮受伤的事,待瞧见沈唯过来才止了声,而后是恭恭敬敬朝她打了一礼。
沈唯眼见她们行礼也未曾说道什么,她站在院子里眼瞧着那块锦缎布帘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停下了步子。
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来人正是王氏和陆起宣。
沈唯转身朝他们看去,待受过他们的礼,脸上的神色倒是也跟着平淡了不少,只是目光在落到陆起宣脸上的时候却是一顿。
虽然过去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可陆起宣脸上却还残留着一道痕迹。
半个月前,陆起宣在一日夜里醉酒归来的时候,身上便带着不少伤,而最严重的便是脸上的这道伤,他说是和同窗喝酒回来的时候在巷子里遇见歹人,不仅被抢了身上的银子还受了一顿打。
那个夜里,王氏一边哭一边咒骂着,非要让人去把那几个歹人寻出来好好关进大牢受一顿鞭刑,到后头还是陆起宣说算了,此事才就此作罢。
沈唯心中却觉得奇怪,这好好的汴梁城若说歹人也不是没有,可陆起宣这个人素来是个谨慎小心的性子,他能在外头醉成这样可不是一件寻常事,何况这些歹人既然是为了抢钱把人打晕便是,何故要如此殴打陆起宣?
不过二房的事,她也懒得理会。
因此在与他们点头之后便算是受了他们的礼,而后她什么也不曾说只是转过身子迈步往里头走去。
王氏见她这幅模样,本就不好的脸色自是又沉了几分,不过她到底还记着如今是在外头,因此她也只能敛了面色朝里头走去。
倒是陆起宣…
眼看着那道起起伏伏的布帘,眼中神色沉沉,却是过了许久才迈步往里走去。
…
屋子里。
谢老夫人早就在了,就连陆步侯和韦桑柔也早早赶到了,如今眼看着沈唯进来便朝她一礼。
沈唯自是也朝他们点了点头,等给谢老夫人请过礼后,她才开口问道:“母亲,玄越如何?”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往里间看去,只是那块布帘遮挡着,她又能瞧见什么?
谢老夫人知她担心,闻言便道:“你别担心,我已让家中的大夫给玄越在诊治了,等过会杜大夫来了再让他看一遍。”她这话说完眼见先后进来的王氏和陆起宣,便又止了声,只是在等陆起宣行完礼后,谢老夫人看着他脸上的那道青痕才又温声说道:“起宣,你怎么也来了?”
陆起宣耳听着这话便又温声说道:“我知晓堂兄回来,心下高兴,何况我不过是小伤,没什么大碍…”
他这话说完便也跟着问了一句:“祖母,堂兄的身子还好吗?”
“来得时候还昏迷着,如今还在由大夫诊脉…”谢老夫人说到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想起先前瞧见那位的时候,他惨白的脸色却是比当日在围场的时候还要厉害几分,虽说先前太子派来的人说玄越早先已醒过,可她这心里总归还是有几分担心。
陆起宣听她这般说道,面上神色如初,心下却不知在想什么。
他眼看着那道紧合的布帘,落在两侧的手稍稍收拢了几分,眼中神色也略微有些阴沉,只是唯恐人瞧见,他便又低垂了眼。
…
杜岐山来的时候,原先替陆起淮看诊的两位大夫已经出来了。因着陆步侯的这桩事,如今在家中的这两位大夫每回瞧见杜岐山都格外恭敬,其实两人若论起年岁比杜岐山也小不了多少,可每回在杜岐山面前就跟初出茅庐的学子一般。
好在杜岐山虽然脾气不好,可但凡有什么问题倒是半点也不藏私。
这会他摆了摆手免了他们的礼,等听了他们的回答后,他也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也未曾理会谢老夫人等人径直往里头走去。他替人诊治的时候向来不喜欢有人观看,倒也不是怕旁人偷学,只是实在厌烦有人在一侧看着,因此早在他进去的时候,里头便已清理了一通…
帘起帘落——
杜岐山眼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倒是难得皱了一回眉。
他什么也不曾说,只是坐在了床前的圆墩上,待替人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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