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酒?”宗朗问,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
他用了个又字,不免让程诺想起自己上次喝醉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在喉咙里嗯了一声,看了标价,把钱放进纸箱里。
宗朗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出门,骑上三轮,走了。
程诺发现,他没付钱。
她嫌弃地看着走远的三轮车,转身查宗朗拿的那包烟的价格,然后翻开帐本,在上面记道:玉溪一包,二十元,未付。后面落上宗朗的名字。
记完才发现,自己之前的留言,后面有人回复了——找回五块。
应该是店主留的。字很好看,落纸有力,像是男人写的。
程诺也猜想,店主应该是个男的,四十来岁,胖胖的,整天乐呵呵,什么事都不烦的那种。要不怎么能这么心大,开了这样一家小店呢。
回到房子里,程诺关了前后大门,把饭菜端到房间的桌子上,自斟自饮。
她以前,从来不喝酒的。结婚的时候,喝交杯酒,她抿了一口,吞不下去,又给吐了出来。最后没办法,把杯子里的酒换成了白水。
喝交杯酒,定夫妻缘。
程诺想,她喝的是白水,所以她和林以安的缘份,才不能白头吧。
本不想多喝的,只倒了一小杯。可喝着喝着,喝出味来了。一杯又一杯,最后趁着大脑还有一丝清明,她爬到床上,钻进被子。
又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程诺是被白源叫醒的。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床前一道人影,吓得尖叫。
白源忙道:“你别怕,是我是我,白源!”
程诺懵懵的,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白源指了指窗户,“就,跳进来的啊。”
程诺抓了抓头发,她昨晚,没关窗户?
“我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所以就绕到窗边看看。看你躺在床上,喊也不应,我以为你出什么事,所以就跳进来了。”
程诺哦了一声,揉着眼睛下了床。问他:“老太太没来?”
白源说没有,“我爸不让我总带着太奶奶跑,我是瞒着老太太偷着来的。”
程诺又哦了一声,要找什么,在房间转了一圈,却想不起来自己要找什么了,急得抓头发。
白源见了,哈哈笑。“程诺姐,你早上起来,怎么这么萌啊。”
程诺看见放在床尾的痰盂,终于想起来自己要找什么了。
她对白源道:“能帮我去小卖店买盒牙膏吗?”
白源说没问题,接过程诺给他的零钱,也不走门,单手往窗台上一支,两脚跳起,嗖的一声,出去了。
支走了白源,程诺放下大衣,遮好,才去解决了生理问题。越发下定决心,经赶紧修房子。
昨晚吃的一片狼籍,刚收拾完,白源拿着盒牙膏就回来了。程诺才想起来问他:“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白源道:“我昨天在镇上遇见朗哥了,他说后天就开工,我这不是先来报个道,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好搭把手。”
“那可正好。”程诺笑道。“我想在后院开块菜地,正愁没有劳动力呢。”
白源拍拍胸口,“没问题,什么都没有,就是有力气!”
白源已经吃过早饭,程诺随便吃了点干粮,从堆杂物的房里找出工具,发现全都生了锈,不好用。白源跑出去,没一会,锄头、耙、锹,都借来了。
早上的太阳没那么晒,程诺也没戴帽子,找了身适合干活穿的运动服换上,烧了一壶开水晾在旁边。两个人就正式下地干活。
白源负责翻地,程诺本还担心他不会,没想到,锄头抡起来有模有样。地里有不少石头,程诺就负责捡。
白源的嘴是闲不住的,边干活,边跟程诺聊天。一畦地没翻完,程诺已经连他家隔壁家的二儿子找小三闹离婚的事都知道了。
“他老婆可厉害了,跟福尔摩斯有一拼,凭着一条短信,硬是找到了小三的家,带了一堆人,把小三堵家里,最后闹得报了警,全镇人都知道了。他在派出所给他老婆下跪,求她跟他离婚。他老婆就是不愿意。”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其实当年,他追他老婆的时候,我也算是个见证者,苦追了三年啊。结了婚竟然不珍惜,我都看不过去,真想给他几脚。”
程诺听着,心里忽然抽痛,鼻头酸涩。怕自己会流眼泪,她站起来,仰头望天。
天很蓝,万里无云。
前院忽然传熟悉的咚咚声,程诺和白源去看,宗朗骑着三轮车进了院子,车斗里放了许多工具。
白源高兴的迎上去,搭上宗朗的肩膀,“朗哥,你怎么来了?”
宗朗也问他,“你怎么在这?”
“我来给程诺姐干活啊!”
宗朗看了眼程诺,没说话,动手把车上的工具往下搬。白源自觉的上前帮忙。
都是修房子要用到的工具,就堆在了院子里。搬完了,宗朗就要发动车走,被白源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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