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恭恭敬敬看向林香:“阿姨,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吧,小北她——”
“谁是你阿姨?”林香气不打一处来,脸色难看,心里却疼惜女儿, 扶着林小北胳膊往里走,坐到沙发上才撒手,声音冷冰冰的,“小北, 你是不是又——”
“没有!”喝了半杯水, 林小北缓过些劲儿, 话没听完就知道母亲想说什么,“就是胃病犯了。”
犯胃病怎么还吐上了?林香不信, 拽着她进到最近一间客房,把门锁上。
“你俩只要一碰上, 总没好事!说吧,几个月了?”
“什么几个月了?妈我真没怀上!就昨天没怎么吃东西,饿了一天, 今早就着姨姥姥的辣酱吃了两碗饭, 胃病又给折腾犯了。”
一进这间客房,林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环视一圈,目光扫过那些多出来的男士用品和挂衣杆上的男人衣服上, 双臂叠在胸前,气得冒火:“没怀上也给我注点儿意!这都住一块儿了,再这么瞎折腾,迟早不得怀上?你啊,再怎么就不能长长心?”
“哪有住一块儿?他非要——哎,我跟您说不清,您别管了。”
“我是不想管了,反正管也管不了!”林香甩手走出去,冲丈夫和姨姥姥冷笑,“走吧走吧,咱还赖在这儿干嘛?不招人待见!”
林香走到丈夫叶繁跟前,手指着客房:“瞧瞧,人家都住一块儿了,咱们这是瞎操哪门子心呐!”
叶繁不信似的,去客房看了一圈,出来时脸上竟然意外的平静,心平气和看着陆廷:“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昨天。”陆廷老老实实回答。
叶繁点了点头,像是在想什么事儿,忽然抄起姨姥姥立在沙发边上的拐棍朝陆廷劈头盖脸打去。
父亲动作太快,林小北差点没反应过来,可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推了陆廷一把,拐棍落到地上,砸出砰的一声响。
身体不舒服,他们这么又打又骂的,闹得这么难看,一个个的竟没人关心她胃病犯了难不难受,林小北心里憋得窝火,忍无可忍,情绪到了临界点,猛地爆发出来。
“是,住一块儿了,你们开心了吗?也怀上了,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妈,对不起,给您丢脸了。您也别对我报什么期望了,走吧都走吧,让我静静行么?”
林香被她这番话气得什么也说不出。眼见日子有了起色,偏偏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跟这混账东西搅和上了,还说这话气人!
“林小北,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叶繁最见不得妻子受气,再是宝贝女儿,也不能这么没大没小。
林小北不作声了,冷笑着看向父亲。
全家最没有资格教训她的,就是父亲了。从她出生没多久,父亲就消失了,几年后回来,去牢里一蹲又是五年,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有多不容易,他就是让父母妻儿眼巴巴等了那么久,既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也不算是个合格的父亲。林小北心里这么想着,却也不想说出来,大家都在气头上,她是真没心情吵下去。
“小北啊,我们这是心疼你啊……”姨姥姥抹着泪,颤巍巍握住林小北的手。
“姨姥姥我知道,您回去吧。”林小北是姨姥姥带大的,亲姥姥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她自小就更喜欢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姨姥姥。
父母搀着姨姥姥出去,母亲砰地把门带上。林小北望着紧闭的大门,太阳穴突突直跳,陷进沙发里,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抬头冷眼瞥向旁边杵着的大高个儿:“笑话看够了吗?你搬不搬?不搬我搬。”
林小北起身就被陆廷拉住,宽大的手掌攥着她细小手腕,一副死皮赖脸豁出去的架势:“不敢跟我住,你心虚什么?”
真是长见识了,还能更无赖一点吗?林小北气得发笑:“我心虚?我告诉你陆廷,别用这招激我,没用!得,我还就不搬了。这我家,我凭什么搬?下午六点之前你要是不搬,有人帮你搬!”
林小北甩开他的手,拎起包往出走。
·
客厅寂静无声。
陆廷坐在沙发上默默抽烟,烟雾缭绕间,眼前仿佛又出现林小北父亲那张脸。
凉薄的面相。林小北长得像极了她父亲,却没遗传这份凉薄。
性子看上去倒是有些相像,清清冷冷的样子,几分淡漠和与生俱来的高傲气质。
陆廷忽然想起来,自己父亲这样厌恶林小北,不外乎就因为,她是叶繁的女儿,她不像她母亲。
父亲爱了林香多久,陆廷不知道,可他知道,母亲爱父亲,一直爱到死。
所以母亲恨极了林香。
一根烟抽完,陆廷听见门铃声,起身去开门。
“陆总,这是新鲜清淡的明火白粥,又配了几份小菜。”郑煜把早餐递给老板,眼神飘进客厅,有些失望,这次又没见着老板娘。
“对了陆总,今天下午六点有个应酬,跟京州这边的合作商吃饭。”
“嗯。”陆廷拎着早餐出门。
“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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