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她很想对徐家人有所回报,可是苏小妹这具身体娇弱不堪,乱世之中只求生存,她在和平年代学到的知识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她既无法从商赚钱,更谈不上女扮男装从政搏功名利禄让徐家人过上好日子。
她无奈,伤心,惊恐,徘徊,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么一个乱世;她为什么会穿到这么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病秧子身上?能不能在这个乱世活下去?该怎么在这个乱世活下去?
在城外喝了三天稀粥,苏唯曦精神好多了,这天徐成业和徐父去打探情况。苏唯曦挣扎着坐起身。
“小曦,好些了吗?”徐母关心地问。
“嗯,好多了,娘,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城?”苏唯曦愁眉苦脸,这几天好歹有稀粥喝,她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可是夹在难民中间,刺鼻的异味,满目疮夷刺激着她,太不卫生了,她担心没有饿死也会忍受不了肮脏憋死,更担心的是发生瘟疫。
短短几天城外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凄厉的哭声一阵高过一阵,摧残着人的意志,她每每听着那死者亲人哭喊,便不自禁地害怕,她怕下一个死的人是自己,也怕下一个死的是徐家三口中的某个人。不能怪她意志不坚定心态没有放轻松啊,穿到这么个乱世,她没有发疯已经是奇迹了。
徐母看了看她,叹了口气,松开她的发带,用手指给她拢了拢头发扎好。然后把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小曦,别想那么多了,一会你爹和你业哥哥回来就有消息了。”
看着难民群里那些失去亲人在啼哭的人,苏唯曦想起陈诚,心里很愧疚。当生命贱如草介时,分外感到它的可贵。苏唯曦觉得,自己虽然穿到乱世,好歹生命得到延续,她祈祷那天看到的是幻觉,陈诚没有被汽车撞死,或者陈诚也能穿越到哪里活下去。
多年以后,当穿到这个世界的陈诚与她相认,要求她偿还前世欠下的债时,苏唯曦无言以对。
徐成业父子还没有回来,难民群却蠕动起来,人流往城门涌去。远远看去城门并没有打开。
“娘,怎么回事?”苏唯曦不安地问。
徐母也不知怎么回事,两人牵着对方的手,紧张得手心都是汗水。
“小曦,我们也过去看看。”徐母紧张地说。
“娘,再等等吧,我们走开了爹爹和哥哥回来找不着人更麻烦。”苏唯曦看看远处紧闭的城门和涌动的人流,慢慢镇静下来。
徐成业走时交待她们别走开在这里等着,她相信不论什么情况,徐父和徐成业一定会来找她们的,现在城门没开,她们走过去没在人群里,徐成业父子反而很难找到她们。
远处浓尘滚滚,夹杂着马蹄声,难民群开始哭喊起来。
苏唯曦惶急了,那是鞑子打过来了。城楼上兵士在列队拉弓,苏唯曦的心凉了半截,看这个样子,太守是不打算开城门放难民进去了。
“娘……”
“小曦……”
娘俩抱在一起开始颤抖,树林离她们很远,即使她们能跑到树林里,没有徐成业与徐父,她们就算侥幸逃离鞑子的铁蹄也无法活命。
“娘,小曦……”
“娘子,小曦……”
难民堆里钻出来两个身影朝她们奔来,那是徐成业父子回来了。
徐母扑进徐父怀里,苏唯曦扑进徐成业怀里,两人涕泪交流。
“别哭了,鞑子打来了,我们快点到城楼下吧。“徐家父子一人抱起一个,朝城门挤去。
“开门,放我们进去……”
叫骂与哭喊声响撤云宵,城门巍然不动,死亡的阴影笼罩了这片已充斥灾难的大地。
“爹,业哥哥,怎么办?”苏唯曦害怕地问:“太守看来不肯开城门了,我们怎么办?赶紧逃离这里吗?不逃,鞑子兵来了会不会杀我们?”
徐成业紧紧地搂着她,身体也在颤抖:“小曦,我们没处逃了,我跟爹刚才打听过了,最近的一个城池离这里有五百里地,路上没有食物,我们逃了也活不下去。鞑子兵有五万人,城里只有两万人,太守怕难民里有鞑子奸细,不会开城门的。再等等吧,兴许鞑子能不杀难民。”
苏唯曦恐惧地想起前世看到的小说,敌人都是叫难民攻城的,她看了看徐成业高大结实的身板,再看看孔武有力的徐父,这两人一路是她与徐母的依靠,此时她却怕得要命,她的牙齿在格格打战,浑身发冷哆嗦。
“爹爹,业哥哥,你们装成残废,我们混到人群里吧。”
徐成业愣了愣,片刻便醒悟,苏唯曦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衣服,扯成几条布条,与徐母一起,急急包住徐父的头,把徐父的脸包成一个棕子,把徐成业的左手吊在脖子上。
急生智
达达达……铁骑声由远而近,人群越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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