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倒是不错,以后还可以服用,这样吧,我再加两味药,三种药一起
用。」,我心想道:「陈小兵这小子还算是用心,选的药没有错。」
周大夫提起钢笔「刷刷刷」地写了三行龙飞凤舞的草字,抬头吩咐道:「先
去交费,办住院手续,然后再去取药!像这样的病,你们应该尽量多与病人讲话
沟通,找些跟她熟悉的人帮助病人恢复回忆,要让病人尽量保持心情愉快。」
我双手接过诊疗单子,点头道:「好的,好的,麻烦问一下,我老婆什么时
间能恢复记忆。」
周大夫顿了一下,道:「这个不好说?快的数月,慢的数年,还有的——,
要看病人脑部恢复情况,你先不要考虑这个问题,认真配合治疗,会好起来的,
去吧!」
「谢谢您,周大夫。」
按照大夫的要求,我很快就办妥一切,把妻子安顿在一个病房。病房内共有
两张床位,小洋的床位在外侧靠窗的地方,另外一张是空着的,暂时没有病人入
住,靠近门口带有一个独立卫生间,总体上条件还不错。
「老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关心地问道,妻子曲起双腿,胳膊环抱着
双膝静静地坐在床上,闻声抬起头疑惑地问:「我?我是你老婆?嗯,我感觉你
很熟悉,你好像是我老公,那我叫什么名字?」,我心里不禁哀叹一声:「老婆
呀,我本来就是你老公。看来,妻子的病还得费些功夫。」
随即耐心地回答:「你叫洪小洋,洪水的洪,海洋的洋,我叫刘铁龙,是你
的老公,我们有一个孩子叫虎儿——」,「我知道虎儿,虎儿是我的孩子,他在
哪儿?」提到虎儿,她满脸洋溢着兴奋之色。
这时候,突然听到孩子的叫声「爸爸、妈妈!」,我扭头一看,只见老母亲
正抱着虎儿站在门口,虎儿张开双臂,伸向我们,哭喊着妈妈,小洋看到虎儿,
翻身跳下床,赤脚冲到门口,接过孩子,将虎儿搂在怀里,在他胖嘟嘟的脸蛋上
亲着、磨蹭着,嘴里不住呢喃着:「我是妈妈,我是妈妈。」
「妈妈,我想你,你去哪儿了?爸爸说你出差了,是吗?」虎儿脸上挂着泪
珠,明亮的大眼睛却充满了笑意。看着这一幕,我心潮翻滚,鼻头酸涩,呼吸停
滞,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与她娘俩揽在一起,三个人的头抵在一起,我不知道该
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真的很爱他们。
「妈妈,你哭了,大人哭鼻子羞羞羞,你不要哭了,好吗?」妻子这时也是
眼圈通红,泪流满面,虎儿用两只稚嫩的手在她脸上抹来抹去,可能是虎儿的手
上蹭了许多泥灰,老婆白玉般的脸上登时一片狼藉,「妈妈,嘻嘻,妈妈变成大
花猫了。」
「来,妈妈给你洗手。」我松开手臂,妻子抱着孩子转身进了卫生间,对着
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妻子也笑了,她挤出一点洗手液,均匀地涂抹在孩子的小手
上,轻轻地在孩子手上揉搓着,我站在妻子后面看着,脱口说道:「给孩子洗手
也是一种幸福。」。
实际上这句话是妻子以前在家说过的,不过情形完全不同,那是在我推脱家
务妻子埋怨时说的,而此时却是内心有感而发。妻子身子一颤,停了一下,对着
镜子里的我说:「老公,我相信你是我老公。」然后,伸着湿淋淋的右手在镜子
的右上角上摸索着,问道:「这里是不是有我们的照片?」
「没错,是的,你还记得,在我们家梳妆台上,镜子的右上角有我们三口的
合影照。」我欣喜地回应道。看来,妻子对有关虎儿的一切记得很清楚,母爱的
力量真的是不可思议啊。
「亲家母,小洋呢?小洋,叔来看你了。」一声爽朗粗豪而又熟悉的男高音
响起,「四海啊,你来了。」我急忙出去,迎来的是个身体挺拔、满脸刚毅的汉
子——洪四海,妻子给孩子擦了手,又抹了把脸,也跟了出来。
我充满歉意地说道:「叔,您老现在身体有病,怎么也来了?」
洪叔一摆手,满不在乎道:「什么病不病,我这一看见小洋,什么病就都好
了。小洋,你怎么不说话,这几个月去什么地方了?」
小洋站在那儿,茫然不解地道:「我以前见过你吗?好像是,我想想,想想。」
我急忙走过去,揽着洪叔肩膀道:「叔,来,有点情况,外面说。」
洪叔满腹疑惑地跟我走到外面走廊,我悄声道:「叔,小洋出了车祸,头部
受了伤,有些事情记不大清楚了。」
「怎么回事?」
「我也是偶然从一个朋友那里得到了消息,在街上找到小洋,具体的情况谁
也不清楚。」
我心想:「有些情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是瞒着他们吧,免得他们担心。」
我又叮嘱道:「叔,小洋现在需要静养,以后您每天陪她说会儿话,有助于
她恢复记忆,但时间不要太长。」
洪叔脸色沉了下来,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唉,也只有这样
了。」
当我们走进去,我对小洋道:「老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叔叔——」,
「妈的,怎么这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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