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乡绅做填房,她娘眼不瞎心不盲,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什么都能忍,这绝对是忍不了的。
任是韩家人左劝右劝,韩瑜心意志坚定绝不动摇,不嫁就是不嫁,韩老夫人一气关了她紧闭,铁了心要把她嫁过去,结果她娘半夜翻墙跑了。
这一跑就碰上了她爹,英雄救美,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当时的盛州宁家路陵候的牌子叫昏庸的老皇帝摘了,一家子都无官无爵还没几个钱,可架不住姓宁的争气啊。
乱世飘摇她大伯和她爹一个文一个武,一个朝堂一个边疆,一个拿回了路陵候的牌子,一个直接混成了戍边大将。
一品诰命夫人,大将军夫人,多风光啊!
她娘一嘚瑟就带着人回齐州来显摆,当年不是说她眼瞎才看不上那个中年鳏夫吗,她现在就回来晃瞎他们的眼,看看到底是谁眼瘸,一得势便猖狂,她有势啊,可不得使劲儿猖狂吗,气死他们最好了。
当时听说把韩家那一家子也确实是被她气得够呛。
当初韩瑜心回韩家显摆的时候也没怎么说清楚,他们只知道韩瑜心嫁了个将军过得很好,京都的将军一抓一大把,具体是哪个他们远在齐州也不清楚。
后来她爹战死沙场,她娘病逝而亡,将军府这一门就留下个孤女,韩家也是听过些风声的,只是这韩家一家子没出过齐州,也不怎么关注京都门第的变化,好些都是不明不白的。
本来齐州距离京都就远得很,再一看到丧报里说只剩下个孤女,唯恐接了手,全然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今接到那封信知晓韩瑜心留下来的那个女儿回来,这不就准备像当初韩瑜心那样跑过来看热闹看笑话了吗。
宁茴已经穿好了衣裳,青丹给她抹了些润肤的梨香膏,又取了些唇脂给她提提气色,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一边与她簪着发钗一边说道:“你别管他们,你若是不想见奴婢这就将他们赶出去。”
宁茴指了指外头,“都好一会儿,你听这声音,咱们还是出去看看。”
“你还没用早膳,还没用药呢,说起来那女大夫有些本事,药才喝了一回少夫人就好多了。”
这几日也没怎么吃东西,宁茴是有些饿了,被青丹扶着到了外间,她道:“外头出太阳呢?把屏风撤了。”
青丹点点头走了出去。
楚笏带着侍卫刚从外院儿过来,是青苗叫过来的,她手握着剑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群穿金戴银的女人窃窃私语,依着她的脾气这样不懂规矩的直接拎着人丢出去才好。
可惜不能。
再怎么样也是少夫人的外家,别说她就是青丹青苗这两个贴身伺候的也做不来主,该怎么做还得里头人发话才是。
一向沉稳的楚笏冷飕飕的眼刀子直接往那些人身上扎,“少夫人身体不适,诸位夫人小姐还请回到前厅等候。”
其中一个穿着浅碧色襦裙的女子轻哼了一声,“你又是谁啊?哪儿来的?”
楚笏冷眼看着她,抬手拔了剑,闪着冷光的剑尖正对着面前人的咽喉,“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你干什么!”那女子尖叫一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楚笏冷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回到前厅等着,要么立刻滚出府去,扰了少夫人歇息休怪我等不客气。”
她话音一落院子里的几个侍卫同一时间拔了剑,院子里的人花容失色,瞬间噤声。
一旁的青苗凑到楚笏身边,小声道:“还是这法子好使,楚姐姐你什么时候也给我拿把剑。”
楚笏闻言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这个时候青丹从里头出来,叫了两个人进去移开屏风,“少夫人起了,青苗,去把小厨房里的早膳和药取来。”
青苗应了一声,小跑着便去了,看着院子里的人微微俯了俯身,“少夫人说了,请诸位里间坐。”
宁茴歪着身子坐在上首,屏风一移开就看见了院子里的人,当头的是三个中年妇人,旁边还有几个年轻的姑娘,金光闪闪地立在太阳下头晃眼的很,宁茴抬手挡了挡眼睛,勉勉强强看清了她们的样子。
“这就是三娘的闺女?”说话的是韩瑜心的大嫂,宁茴应当叫一声大舅母,但她实在是提不大起兴趣,兴致缺缺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娘问你话呢!”韩意梅见她爱答不理的样子不高兴地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宁茴撑着头,抬了抬眼皮子,“你谁啊?”也不待她回答,转头看向其他两个妇人,“不知道哪位是二舅母?”
没人出声儿,倒是韩意梅瞪着她,“二婶一家子没过来,忙着给韩意兰说婚事呢。”
宁茴啊了一声,“我还以为二舅母也一道过来,既然没来……”她冲着楚笏摆了摆手,“那就送客。”
几人刚进来还没坐下,韩意梅惊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的吗?”
宁茴掩着唇打了个呵欠,一副疲懒的模样,裴郅从外头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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