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脑袋,有些事情只能慢慢来,做得太过了到头来事倍功半尚还好,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就叫人恼火了。
人从头到尾从里到外他是都要的,少一丁点儿都不行。
她还半捂着眼睛瞧他,见这人神色淡淡自然的很,张了张嘴眉头都拧成了疙瘩,无意识地揪着垂落在衣襟上的头发。
裴郅动作一顿,半低着头在她的视线下,声音低沉地开口道:“宁茴?”
宁茴:“啊?”
裴郅把自己的头发从宁茴手里扯了出来,拨弄到背后,“下次记得看清楚了再揪。”
好尴尬……
宁茴屏着一口气,忙抬手在他白玉发冠旁边揉了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扯你头发的。”她就说为啥不疼呢!
裴郅捉住在自己头上乱摸来摸去的手,“别乱动。”
宁茴闻言忙停了下来,裴郅便微垂着眼重新将话题拉回到了魏云暖身上,“魏成晚是魏云暖最心疼的侄女儿,人死了自然是要给她递一份丧报的。”
宁茴愣了一下,“魏成晚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好些天了,你离京的时候宫里还压着消息,不知道也是正常。”
宁茴坐直了身子,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死的?”
裴郅不甚在意道:“那本就是个疯子,弄死自己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他给她正了正髻上的发钗,言语平淡的近乎冷漠,“玩儿脱了,玩死了自己,就这么简单。”
宁茴很怀疑裴郅的话,把自己玩死了?你认真的吗?不会!
她迟疑道:“真的假的啊?”
“自然是真的。”裴郅眉眼一扫,“要不然你以为她是怎么死的?”
宁茴摇了摇头,她哪儿知道啊。
“不过,送个丧报而已,怎么还要你亲自往齐州过来?”
裴郅微微一笑,“你猜啊。”
“我不猜。”
宁茴一点儿也不想动脑子,她本来就因为生病焉耷耷的,说了这么久的话精力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体力活目前干不了,脑力活现在也不行。
她不说话,裴郅也没有在接着继续往下说,见她精神不济便干脆将人放到了床上休息。
韩家老宅子里也是热闹得很,韩意梅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上头花白发髻上斜插着翠玉飞燕绕金丝发簪的老妇人气道:“祖母,那位表姐一点儿规矩都不懂,我们好心好意去看她,连盏茶水都舍不得端出来,坐都没叫坐一下就把我们赶了出来!”
她越说越是不开心,上前去弯腰搂着老妇人的胳膊晃了晃,“那位宁表姐眼睛长在脑门儿上呢,明知我们在外头等着,偏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气人了,她还叫人拔剑吓唬孙女儿呢!”
老妇人便是已逝将军夫人韩瑜心的亲娘,宁茴的亲外祖母韩老夫人,她皱着眉头,“张氏,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大夫人张氏犹豫了会儿,终是回道:“娘,三娘那闺女已经嫁人了,嫁的好像还是高门。”她压低了声音,“我们临走的时候来了个男人,那里头的侍女叫人世子呢。”
韩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我叫你过去看看,好好的怎么叫人赶出来了?”
韩大夫人没开口,倒是韩意梅酸溜溜道:“谁知道呢,那宁表姐问了一声二婶在不在,我说了声不在她就摆手赶人了。”
韩二夫人真是干坐着也遭灾,今早有人上门说亲,她总不能撇下人去那头,那不是太失礼了?
她面含不悦地说道:“这怎么说的,意梅你怎的还怪我头上了?”
韩意梅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翻了个白眼,“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给祖母说说这事情经过罢了。”
本来低埋着头念着府中小院儿里药材的韩意兰听到她那阴阳怪气的话冷看了她一眼,拉着韩二夫人站起身来朝着韩老夫人道:“孙女儿和母亲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也不待韩老夫人回答就拉着人大步出了门去,老夫人脸色不大好看,但韩意兰翅膀硬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冷面看着那背影瞧了会儿,又烦躁地瞪了瞪说话的韩意梅,拄着拐杖直接回了里屋去。
老夫人坐在里间的榻上,身穿褐灰色长褂子的嬷嬷取了绣着宝相花的毯子搭盖她的双腿上,她半靠在软枕上,慢悠悠道:“你说三娘这命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说好,一生下来便克死了同胞同胎的亲哥哥亲祖父,搅和的满府上下都不安宁。说不好,她嫁了将军封了诰命,哪怕早逝留下个孤女也能高嫁公侯府门,一辈子该享受的荣华权势也都享受的差不多了,该见识的也都见识过了。
那嬷嬷束手站在一边,“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韩老夫人冷哼一声,半闭着眼没再提韩瑜心,接过嬷嬷递过来的茶喝了两口,“老二家的意兰不是在相看婚事了?”
嬷嬷:“是呢,兰小姐名声在外,上门说亲的人都快踏破二老爷府上门槛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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