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堆积的事情有点多,及至黄昏,官署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剩下寂寂寥寥的没几人,裴郅才撒手公事起了身。
从督御司出来,一路上宁茴不停地打着哈欠,眼角挂着泪,睡意朦胧的可怜模样,待上了马车,趴在他怀里更是提不起精神。
只是心里头还惦记着裴郅带回来的花草,声音低软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他曲着手指拭掉她眼角又渗出来的泪,“回府去。”
宁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哈??那、那……”说好的花草呢?
裴郅轻碰了碰唇,道:“花草在那儿又跑不掉的”
他微眯着漆黑的双瞳,狭长深邃,里头幽幽寂寂,面儿上也是冷冷清清的瞧不出什么,只那尾尖儿的话语却咬含得极低。
他道:“你得可怜可怜我,夫人。”
宁茴愣了片刻,陡然想起他一直忙到现在就没怎么休息过。
他身体本来就不大好来着……
宁茴一惊,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抬手捧着他的脸,凑上去亲了亲,“那、那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明天再去好了?”
裴郅笑一声,埋头在她细白颈间轻啮了一口,“好。”
见他笑了,宁茴也眉眼弯弯,揪着他的衣服,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青青草原从坑里蹬腿儿出来,在耳朵扎了两个蝴蝶结,想到它女婿做了一个多月的苦行僧,叹了口气颤着一身小肥肉过去主动关了显示屏。
半晌,熊猫坐在水池边咬着小手绢儿,哎呀,他真是个明事理的好丈人!
☆、第一百零六章
回到府里裴郅先去福安院看了眼老夫人, 过后又是用饭又是沐浴, 一通事儿下来,也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
晚间只有小小的风,悬月明亮, 星星疏疏落落的,夜色极好。
裴郅披着烟青色的大氅坐在窗边,闲看着天上的星星,半侧身, 取了玉冠,只简单的用檀木簪簪发, 身后那一头披肩的墨发与绢子别无二致。
他起身关了窗,懒靠在椅子上,听见响动偏头回眸, 意外的fēng_liú动人。
宁茴呆呆地看着他,受蛊惑般向他走去, 蹲在身边, 抬手埋头枕在他膝上,杏眸圆溜溜的,里头只他一人的影子。
裴郅眼帘半垂, 喉结微动。
手指在她长发间穿梭,来来回回的也不嫌烦。
“腿不酸?”他的音调往下压了压,显得有些暗沉,拉着人起身落在自己怀里,箍着柔软腰肢的手轻捻着衣角。
他看着罗袜松松垮垮落下露出的脚踝, 讶然挑眉道:“长高了。”白日也没注意,不想一个多月不见还真蹿高了。
宁茴很高兴地抬了抬自己的腿给他看,“青丹也说我高了不少。”按照年龄,她应该是还能再长的。
裴郅捏了捏她白嫩的脸,嘱咐道:“衣裤短了些,要记得裁新的。”
宁茴回道:“已经在开始做了。”
里头的这些不交给府里的绣娘,都是青丹青苗两个自己剪裁的,自然会慢上一些。
说话间她随手拿了床边小案几上的玉梳,顺着有些乱的头发,裴郅从她手里夺了过来,执着玉梳与她梳发。
他以往也没怎么用过这玩意儿,金镳玉辔,鸣珂锵玉的世子爷便是在千叶山随着长公主习武念书也有人贴身伺候,绾发换衣从未有亲自动手的时候。
他不大能把握住力道,又怕气力大了刮扯着头发,是一下轻过一下。
动作太轻,不过倒也舒服,宁茴背对着他趴在小几上,叫他梳发更方便些。
裴郅放下梳子,一把搂在手里,叫青丹拿了根粉色的发带来,很是随意地给她头发绑了起来,尽数撩到她身前去。
他亲了亲那细长的脖颈,环腰将人拉了回来,含着肌肤吮吸轻啮间,长发上系着的带子不甚牢靠,霎时散开了来,落开的一片黑发,称得那眉那眼愈是动人。
在府里行事自然没什么顾忌,他呼吸间灼热的气息,还有某些反应叫宁茴脸上升起了红晕。
她忙偏头去看青丹青苗,眼珠子转了一圈,发现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出去了。
裴郅抱着人转到床上,他摸着她的衣襟边儿,指尖点落在精致的锁骨上,轻轻柔柔地描过。
低声道:“该歇息了。”
宁茴回望,眨了眨眼睛。
…………
…………
房里留了两盏灯,一盏在珠帘外头,一盏立在离床不远的圆桌上,晕黄的光穿透新换不久的碧纱帷幔,映出里头的影子来。
宁茴紧咬着唇,头埋在绣着满幅璎珞的软枕里,那沁出的淡淡梅花香,叫她仿佛以为自己变成了迎风的梅花,摇摇曳曳地落了一地。
她抓着身下的被褥,指尖渗白,眼中泛出泪,凝了几滴划开泪痕,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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