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梨香园听戏,可是一个小姐妹临时有事走了她也没了什么兴致早早地便回来了。
她今日买了不少东西,也给裴朱氏捎带了不少,一回来就兴冲冲地去了正院,结果里头根本没人,她干脆就回自己院子去了,刚坐下没多久宁茴身边的小丫头春桃就来了说是母亲和宁茴在祠堂,顺便叫她也过去看看。
她去了,路上还碰见了回正院的桐枝桐叶,她还在想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却万万没想到这一种。
裴昕的浅蓝色襦裙上已经沾了些属于裴朱氏的血,本来还不觉得秋风多冷,现下跪在这里却是觉得刺骨极了,比起冬日寒风还要来的凛冽些,她下压着唇角,下唇上有着明晃晃的齿印,撑在地上的双手沾满了尘土,面上怔惶,她如今是真的茫然无措的厉害。
她不喜欢裴郅,全然是因为裴郅对她母亲的态度行事让她非常不高兴,在很小的时候,她甚至有好几次都看见裴郅站在暗处盯着她母亲那阴戾冰冷的像毒蛇一样的目光。
那样的目光太可怕,又有裴都的对比,她怎么可能能喜欢这个兄长,她爱她的母亲,尊敬她的母亲,在她心里母亲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她温柔善良端庄贤淑,父亲向来不管事,是母亲顶着她与兄长头顶的那一片天。
可是现在,就在方才……天翻地覆了。
裴昕双唇嗫嚅,无措地抬起头,看着祠堂内唯二的两个活人之一,“父、父亲……”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做,她该做什么?
显国公转过来,“现在马上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裴昕惶惶,“可是……”
显国公点了点头,平声道:“回去。”
说完这话他又转过了身去,目光再次落在牌位上,眉头微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舒展了。
他的平静叫裴昕惊愕甚至不可置信,终是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着面放声大哭了出来,手上沾惹的泥尘抹进了眼里,有些疼又有些痒,但更多的是难受,难受地叫她连呼吸都艰难了起来。
☆、第三十章
裴昕现下只顾着哭, 显国公便大步踏出了祠堂去,过一会儿叫了贴身小厮安子进来,吩咐他暗中叫几个侍女过来把裴昕架着回了院子, 耳边才彻底清静了。
“老爷,这、夫人这事儿该如何……”安子从得知裴朱氏身死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吞吞吐吐地开口。
显国公站在门槛外头, 单手扶着门框,抿了抿唇,“你把人移到旁边的旧院子去收拾收拾。”他顿了顿又道:“我去一趟福安院。”到底还是得叫母亲出来理事。
他说着便转出房门,一路目不斜视往裴老太太的与院子去了。
……………………
宁茴方才一路追了裴郅出去, 齐商和青丹给她指了个方向,她顺着走过去, 远远地便瞧见圆月门旁边柳树下的人影。
裴郅立在树下, 面无表情地看着圆月门正对的漆红长廊。
宁茴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小步小步走了过去, 裴郅听见声响转过头来瞧她,他半垂着眼睑尽最大程度地遮掩住了内中的红意,“你跟着过来做什么?”
宁茴轻唔了一声,又走近了些看着他,“那你又站在这儿做什么?”
裴郅抿了抿唇, “吹风。”顺便让他的脑子清醒清醒。
围砌着的小花坛里种满了吉祥草,叶青色翠,掩映着好些淡紫色的花儿,开的很是不错。
宁茴没修过语言的艺术, 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又怕自己说错话再把人给惹急了就不好了,她移了两步到小花坛边儿扯了自己的帕子摊开在石头上,冲着他问道:“坐一会儿好不好?”
裴郅看了她一眼,举步走了过去,伸手将她的手帕捡了起来,撩了撩袍子随意坐下,掸开身上的披风一角搭在花坛垫上,对着她冷声说了个坐字。
宁茴惊讶地啊了一声,看着他的披风有些纠结。
“青青草原,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大好?”
青青草原缩在坑里斜着眼睛看她,“人家都给垫好了你就坐着呗。”它揉了揉耳朵,“我先睡个觉,你自己看着办,不过……崽啊,你可千万别刺激人家知道吗?”
宁茴暗里乖乖地点头走过去坐下,裴郅的披风里头已经附了薄绒,指尖突然轻触着还有些细微的痒意。
裴郅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如今更是沉默的很,宁茴也跟着沉默,抿着唇半低着头凝视着脚边的枯叶。
冷风飒飒,裴郅抬手摁了一下太阳穴,余光瞥到旁边的宁茴,她手中握着腰间的粉色宫绦,满脸严肃一个劲儿地瞅着地上,他扯了扯嘴角,“没什么事儿就回去。”
宁茴收回目光,见他面色苍白沉寂连唇色也发白发干的厉害心里头难免有些担心,眼尖地看到花坛子角落里盛开的白色小野花,便伸着手指将周边的枯叶拨开,小心翼翼地刨了土,将那小野花连根带土一起刨了出来。
宁茴伸手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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