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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林崖又要发怒。他只觉手上似乎有一股奔腾的热气,非得发泄出来才可。
风小枫适时拦在了他面前,回头瞪两人一眼,赶着林崖出了酒肆。
林崖的双拳还紧紧握着,脸色铁青。
许久,他还未冷静下来。
风小枫漠然道:
“如果别人一点议论你就受不了,我劝你还是早早回到那个家吧。我不知道你跟你嫂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你最好想清楚,你是为什么要离开家里做一个浪子,而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是否符合你当初的期望。”
林崖抬头看她,一双眼眸亮光闪闪。
风小枫总算知道,他也有软肋的。家,就是他永远迈不过去的坎。只要不触碰,他就还是无坚不摧;而一旦击中,便溃不成军。
“今晚,你便不随我去了吧。”
林崖淡淡道:“你以为,藏兵库那么好进吗?”
她道:“我只是想见识一下那些兵器,不是要偷。看完就走。”
“我不放心。”
他说,他不放心。
可对于将军府,他本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风小枫一怔,道:“……我,有能力,我不需要谁保护。”
林崖告诉她:“只要是女人,就都需要保护。你再强,我也觉得是有危险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该让女人去犯险。”
风小枫叹:“你总是这样看轻女子,看轻我。”
林崖望着她,心里蓦然沉了下去。
他本意绝非如此,但他的行为又不足以解释。风小枫确实是误会了,糟糕的是他不知道如何辩白。
无论如何,两个人既然相约了同行,便没有谁扔下谁独自行动的道理。
而风小枫缓了一会儿才明白,也许她真的误会了林崖。他执意前去,大概只因为将军府中有那个女子。
想来,这思念已长达数载年岁。
铁冰换了寻常百姓的装束,又一次独自来到晗玉楼下。
在恒梁,晗玉楼并不是最好的酒楼。但在它的后院,却有着最令人销魂的酒和肉。
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进去那销魂窟。事实上,有机会享用它的人少之又少。
铁冰就是其中之一。他甚至在那里有一间独属于他的厢房。
他在那布置得香软旖旎的红木床上坐了没多久,有人便进来了。
她的步伐错落有致,每一步都似轻点在水波中。柔软的腰肢摇摇袅袅,似将撑不住上面甜蜜的胸脯。再往上,便是一张比身体还要绝色的美丽脸庞。
她举着一盏透亮的琉璃灯,并不急着做他想做的事情,只是自顾自地摆着果盘,再修剪一下桌上的插花。
铁冰却比她还能忍。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何处来的自信,这么久了,竟然还以为能撩动他的yù_wàng和真心。
他也曾尝试过长久地凝视她,希望她那倾城之色能些微掠走他的爱意。
可惜失败了。
白薇终于肯承认这个人是没有情感的。
她乖巧地伏上他的身,脱去他的衣服,然后一同滚入无边欲海。
温存之时,她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他的肩膀,另一只轻点在他脸上,眼神不再勾人,而是有七分认真地问他: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铁冰不屑一顾。
白薇悻悻地垂下手,感觉自己又一次失尽颜面。在他眼里,她真是无比愚蠢。
为他穿衣的时候,她摸到他的荷包里还是只有那节独属于豆蔻少女的枫红色发绳。
但她实在无法想象,他怎么会对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女迷恋不已。如果真是那样,她会觉得他分外恶心。
可他们俩终究是一类人。
铁冰心里没有她,却还是可以与她巫山云雨。
她的心里也另有所爱,却还是可以与其他男人汗液淋漓。
说到底,谁又比谁更恶心呢?
临走前,铁冰留下一句话:
“他今晚可能会去将军府。但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子,你们最好不要惹。”
盘发的簪子“啪嗒”摔碎在地。
白薇怔了半晌,才觉脸颊有什么东西滑落。莹白如笋的手指往脸上一抚,方知那是纵横的眼泪。
他回来了。
他终于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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